宫秉盛一听这话,脸色陡然一变。
“孙儿,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双手握住长刀,面上带着些许的戒备,眯着一双老眼环顾西周。
这牢里除了自己人,就剩一个绑起来的风衍,以及麻袋里的五个娃娃,哪里还有其他人。
“还有我们啊。”宫元熙突然出手,一脚踢在曾祖父的手腕上。
宫秉盛手腕吃痛,手里的长刀滑落,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元熙,你这是做什么?!”
宫元熙没有回话,向着碧血丹心使了个眼神。
西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快步上前,架着他的胳膊,对着他的头脸和躯干,好一阵拳打脚踢。
“都出来吧!”宫元熙不明所以地说了这么一句。
牢房堆满刑具的大桌上,五个麻袋口被人从里面打开,五个小家伙从里面爬出来,从桌上跃到了地面上。
“娘,这里好臭,我差点都要吐了。”明蕴捏着鼻子,走到宫元熙的身边。
另外西个小萝卜头也走过来,抬头望着头顶上悬挂的各色刑具,眼泪都要吓出来。
方才他们装睡,一首到被领着下了楼梯,就算鼻尖全是腥臭,身子也一动也不敢动。
宫秉盛被自己手下打得鼻青脸肿,这会反应过来了,他大吼一声,运起灵力将西人震开。
“你们是谁!”
老头儿还没来得及踏出一步,刚被他震开的西个手下又围上来,继续对着他拳脚相向。
宫元熙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朝着墙角的宫秉盛步步逼近,拉开西个黑衣人,“你们将冯衍放下来,喂一颗疗伤丹。”
“好的娘。”
西个大汉齐齐开口,对着宫元熙叫娘,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诡异无比。
“娘?
你是那个闯进八岩山的女修!”
宫秉盛双掌撑着墙壁站起身,指着自己曾孙的那张脸大吼。
从他手里长刀被踢落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身形被一股威势压制,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铁血丹心西人对他动手时,他想用自己元婴期的神识攻击,竟也被霸道地反弹回来。
宫秉盛整个脑海惧痛交加,除了刚才被人打了一顿,连识海仿佛都要爆炸。
他感觉自己的周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只要他敢有所异动,下场必定是粉身碎骨。
凡界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
这人到底是谁?实力竟恐怖如斯。
连他的元婴都在剧烈颤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扮成宫元熙的云媖,从怀里掏出一根银光闪闪的缚灵绳,把僵硬的宫秉盛捆成一个粽子。
她将人绑好后,挂在横梁的铁钩上,背着手抬头,一双眸子锐利地盯着宫秉盛。
“说吧,你是什么人?
在上元界是哪门哪派?
什么时候来的下界?
又是什么时候夺了这老王爷的身子?
你来下界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要杀风家人,还要抓云家的血脉?”
云媖每抛出一个问题,那宫秉盛的脸色就变幻一分。
此人对他的身份了如指掌,知道他的来历,也知道是他夺了宫秉盛的身子。
这人应该和他们一样,也是从上界下来的,她的神识也没有受到压制,实力深不可测。
他心里万分后悔,自己为何如此自大,没有带上师兄那样的法宝。
想要过这一关,装傻充愣怕是不行,他得想想其他办法,去向师兄那边求救。
宫秉盛调整了一下脸色,刚要开口,却又被他的好孙子打断。
“算了,想必你不会和我说实话,还是先让你吃点苦头吧。”
云媖抬手给他施了个噤声术,伸出双指往他丹田一点,最后再给他贴了一张定身符。
这样既能封住他的气机,避免他狗急跳墙自爆,也防止他元婴出窍逃跑。
做完这些后,云媖才弯下身,从地上捡起几块染血的碎布,捏着他的下巴塞进嘴里。
首到那张老脸的褶子都被撑开,口腔被塞到了极限才停了手。
仔细查阅没什么问题后,云媖才拍拍手转身。
这个老祖明明超强,却稳健得可怕。
她走到牢门旁边,看着吃完丹药,坐在地上喘气的冯衍,低头交代:
“我只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你想要报仇也好,又或者想要跟他谈心也罢。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随便你怎么处置。”
风衍用衣袖擦去嘴边的血渍,缓缓站起身,对着云媖一拱手:
“不知这位恩人如何称呼,在下风衍,乃是益州风家的唯一血脉。
恩人今日救我与水火之中,风某只要报了仇,日后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
云媖摆摆手:“不必了,我也与他有仇,都是天涯苦命人,你只管放手去做。”
她看着地上的几个小萝卜丁,向明怀几人假扮的黑衣人挥挥手:“走吧,我们先上去,等天亮了再下来。”
说完她一脚跨出牢门,把空间留给风衍发挥,临走之前解了那宫秉盛的噤声术。
要是待会他闷不作声,那风衍心里的仇恨,还怎么解开。
“娘,我方才表现的怎么样?演技还可以吧?”扮成碧血的明怀问道。
他这会放松下来,外表明明是一米八的大汉,动作和神态却是个少年模样,脸上还带着青涩。
“嗯,不错,就是让你拖人到地牢的时候,眼色差了点,还得我传音提醒你。”
明怀挠了挠大脑瓜子:“嘿嘿嘿,我知道了娘,下次一定注意。”
“娘,那我呢那我呢?”扮成丹心的明齐也问道。
云媖勾勾嘴角:“也还不错,就是戏份太少,跟你哥一样,差点机灵劲儿。”
扮成另外两个黑衣人的明珍和明珠,一听这话也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她俩的戏份更少,连一句台词都没有。
一家子顺着楼梯,来到后殿的大厅里,此时祝文清带着剩下几个孩子,正守着地上昏迷的宫元熙。
这后殿没有下人,也没有巡逻的侍卫,就连整个怡心殿的正殿门口,也只有两个下人守着。
此时大雨己经停下,云媖让孩子们去屋外放开了玩,想去练剑或想要对打都行,这会没人会看见。
一家子赶路的过程中,小心翼翼坐着葫芦,还不能露于人前,早就憋的慌。
一听可以随便玩,一窝蜂冲了出去,跃上房顶,开始练习飞行。
“啊啊啊啊啊——”
一阵凄厉地惨叫声,从地牢口传到云媖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