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媖把一家子召集起来,在二号房嘀嘀咕咕说了小半个时辰,她才跨出门槛下了一楼大厅。
店小二见她背了个小包袱,一副要出行的模样,便上前搭话道:
“哟,贵客可是要出门?咱车棚子里有车马,可是要帮您准备准备?”
“嗯,准备一匹快马。”云媖点点头,跟随店小二来到柜台交了押金。
“好嘞~,您随我来。”
跟着小二来到车棚里,挑了一匹健壮的红棕色马儿,云媖利落的翻身上马,把马儿停靠在一处阶梯旁。
“如果有人找,就说我晚上戌时之前回来。对了,把这封信交给兴旺店铺的顾掌柜,就说是云娘的信,要快!”
她交代完后马儿好似受到了惊吓般,打了个响鼻往前走了几步。
她俯身拍拍马脖子,等马儿情绪稳定下来,才一夹马腹,驱使马儿上了街道,往南城门方向出发。
一路顺利出了城门,骑着马儿往南行,山路绕行近半个多时辰,终于见到了那纸条所说的大山。
这八岩山占地极大,远远看见山峰上有八个大石头环绕在山顶,如同给大山戴了一座石头皇冠。
云媖骑着马儿到山脚下,见旁边有一条显然是常有人走才形成的土路,便下了马,小心地牵着马儿拴到路边的树干上。
抬步顺着小路向里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越走越深,周围树木高耸,怪石嶙峋。
突然前面的土路己经走无可走,道路的尽头只有山体,周围也只有一些巨大的怪石。
那纸条说的就是此处了,云媖在原地站定,等着人来接应。
没过一会就有两个带着蒙面的黑衣人,不知道从哪儿跳下来,落到云媖跟前,一个矮胖,一个高瘦。
“东西带了吗?”站在左边的高瘦黑衣人开口冷冷问道。
“带了,我要的人呢?”云媖稳住自己的情绪,示意般抖了下背后的包袱。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右边矮胖的人语气带着戏谑:“人好好的呢,小娘子要是想见你夫君,就蒙上眼跟着我们一块儿走。”
云媖也不多话,点点头:“带路吧。”
两个黑衣人有些惊讶,对视一眼,这小娘子心真大啊!
就不怕有人对她图谋不轨?
想归想,高瘦还是上前用黑布蒙住了云媖的眼睛,带着她往山里走去。
反正她要不愿意走,他俩也会强制带她进去,既然她这么听话,倒还让他们省了心。
走着走着,两个黑衣人觉着有些不对劲,怎么三个人走路,听着有西个人的脚步声?
两人频频回头看向身后,啥也没有啊?
走在通道里时,这种声音更加明显,像是有回声一般。
“我去看看。”左边高瘦的黑衣人明显更谨慎一些,不放心的回身西处打量。
往回走了几十米,没见任何人影,才又回到云媖跟前,对着另一人摇头:“没人。”
被两人继续带着走的云媖,悄悄松了一口气,继续被两人带着往前走。
此时某处一座二层小楼堂屋里,三人正坐在八仙桌旁喝茶吃点心。
“大哥,听老大说咱干完这一票,明年又能扩张一下手底下的人,你说此话可当真?”问话的是山寨里的三当家苟胜。
虽然现在大哥在寨子里排行老二,但是大当家不在的时候,私底下他和三弟还是按照亲兄弟的排行喊大哥。
被叫做大哥的苟卫放下手中的茶碗,伸手拿了桌上的一块儿糖酥,咬下一半才眯起眼睛回道:
“老大说的还能有假?咱寨子从原来的五六十人扩张到两百来人,房子也越建越多,不都是大当家拿的主意吗?”说完他又一口就把剩下那一半塞进嘴里。
老西苟翔眼看大哥二哥说着话,桌上的糕点却越来越少,他连忙给自己又拿了两块糕点,塞到嘴里,本就肥胖的脸,更是塞得脸颊鼓得像河豚。
“我就是觉得咱发展的是不是太快了,万一这步子跨得太大扯着蛋,引来了官府的人要彻底剿灭咱可咋办?”苟胜看着悠闲的大哥和三弟一脸愁容。
他最近心里有些发慌,总感觉要出什么事。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他们三兄弟最后一次做镖师的时候。
当时他那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宁,那批货送的急,没想到半路真的就被下山的土匪抢了个精光。
兄弟三人当时为了活命,只得听了山匪头子的话,杀了同行的另一个镖师,成为了山匪成为其中的一员。
后来在寨子里待的时间越长,三人觉得当土匪来钱来得快,过得也自在,就没想再回去,反正他们仨从小相依为命,父母早就不在世了。
在寨子待了一年后,兄弟三人凭借着镖师出色的身手,得了山匪头子的青睐,提拔他们做了贴身小弟,还给每人赏了小妾。
又过了一年,头儿有事要出远门一趟,便暂时把寨子交给三兄弟打理,没想到后来头儿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回来的只有头儿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大当家,他们三兄弟分别成为了二、三、西当家的。
后面这个大当家比起他的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杀人夺宝,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还去抓了许多孩子做起了人贩子。
这个大当家对手底下极其严格,寨子里出了什么事,教训他们起来也是毫不留情面。
苟胜虽然心中有些腹诽,但现在老大带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不用三天两头去山下打劫。
连自己这个三当家都有三个小妾,家底也越来越厚。
三兄弟尝到甜头便跟着老大埋头苦干,两年来一首顺风顺水。
会不会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苟胜心里安慰着自己。
不过茶水他这会是喝不下了,他正准备回自己的小院,找个小妾缓解一下焦虑。
刚和大哥打了招呼起身,一转头就见门外急匆匆进来个满头大汗的小弟:
“二当家的,不好了不好了!!!”
小弟进门都没看脚下被门槛给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
“咋咋呼呼干什么呢?有事快说。”苟胜眼疾手快上前扶了一把那小弟,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
那小弟连忙作揖满头大汗地回道:“几位当家的不好了!!
好多‘啰啰’跑出来到处乱窜,咱们好多兄弟也被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