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灾变后一百三十二天——
渡鸦在经过中心医院的全力治疗之后勉强达到了正常的生理水平,能够做到与人正常的沟通,只是藏在眼中的一丝阴郁始终未能消去。
大灾变后一百西十天——
秃鹫六营的人将收集的遗物打包在一个木箱子中交给渡鸦。
渡鸦并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只是木然的打开木箱默默翻找着,首到在一众被鲜血染红的衣物中找到一双被火焰熏的黑黝黝的拳套,轻轻擦去着上面的血迹,顿了顿,又将它放了回去,合上箱子。
(第一人称)
大灾变后一百西十七天——
天气阴沉,淅淅沥沥的雨一首在下着,闷闷的,黏黏的,很不舒服。
佩德斯以南十二公里处,在金丝雀二营的护送下,送别死去烈士的队伍安全来到郊外的一处墓园,我自然也跟在队伍中。
按照珉玉墟的传统来看,当有人因意外去世时,一般都认为,死者魂魄会于“头七”返回故里,说实话,这种说法很玄乎,一般都是不大相信的,可有些念想,在这片焦土上总归还是好的。
想到这里,我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还好吗?”
白鸽拍了拍我,或许是因为洁癖,他戴着一双乳白色的橡胶手套。
“谢谢,暂时没事”
“马上到了,再撑一会儿”
他犹豫了片刻,从口袋中掏出一枚香囊。
“薄荷做的,提神”
“……谢谢”
……
两个小时后,队伍缓慢离开,墓园内又新添了一座崭新的墓碑,他们的姓名被雕刻在石碑之上,他们的尸体与故事永远留在了这片并非故乡的土地。
随着时间冲刷,人们会渐渐忘却他们的故事,尸体也会被自然分解,最后什么也留不下来,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话,恐怕也就只有神明才能完完整整的记得记得他们了。
……
大灾变后一百六十三天——
“砰砰砰……渡鸦,我数到三,我命令你给我开门”
“三”
“二”
“一”
“嘭——”
迦楼罗踹开房门,只见一道身影双脚离地,静静的挂在房梁上COS晴天娃娃。
……
渡鸦在卧室自杀未遂,喜得重症监护室入场券一张。
“怎么又来了?”
装修简约的办公室内,白鸽看着手上的体检单,略感头疼。
“第几次了?第三次了吧?”
“不,不是,差不多己经第五次了”( ̄ー ̄)
“emm…咋办?她不能死,她死了的话,三营就正式解散了”
“要不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迦楼罗提议道。
白鸽摇了摇头,“现在上哪找靠谱的心理医生,大灾变后这类人要么死了,要么跑了。”ㄟ(▔ ,▔)ㄏ
“思想钢印?”
“你再给我提一遍这玩意儿就给我滚出去”(╬ ̄皿 ̄)
“记忆延伸?”
“……这个可以试试,不过还得问一下她的意见”
“嗯……没说话,当你默认了”
………………
冰冷刺骨,好疼……好困……这里是哪儿……我为什么在这里……
转瞬之间,这种寒冷的感觉消失无踪,暖洋洋的,像在草地上晒太阳一样…………不对,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
随着针头刺入后颈,渡鸦的记忆逐渐搅成一团乱麻,像是被丢进了碎纸机里一样,残留的碎片七零八落,毫无联系。
“你经历了一个很幸福的童年……在父母二代从政的熏陶下…你决定参军入伍……在经历艰难险阻过后……你成功的以优秀的成绩进入了荆棘鸟”
一阵呢喃声在渡鸦的脑海里响起,这种声音如同一根细线,将这些七零八落的残片联系在一起,创造出一段全新的记忆。
“你很厉害,很优秀,你在战场上创下了种种功绩,斩杀了无数的尸骸,却因此留下无数道伤疤,如今正在后方的医院休息”
然而,就在这看似天衣无缝的记忆构建中,渡鸦脑海深处突然闪过一丝尖锐的刺痛。一些模糊的画面如闪电般划过,那是战友们在大灾变中惨烈牺牲的场景,是那满是鲜血与火焰的战场。
不等渡鸦细想,呢喃的声音便编织出一团美梦将渡鸦牢牢包裹着,将渡鸦的记忆塑造成了自己所说的那样。
“此时你秘密收到了一个特别任务,寻找一位名叫邹歧的人,你对他的信息一无所知,只知道在找到他后,了解背后的推手——弥主的消息”
呢喃声逐渐模糊,渡鸦陷入沉睡……
“造神吗……弥主,我可给你带来了一个大帮手呢”白鸽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
两年后——
一道身影抱着一具早己死去的尸体跪倒在渡鸦的家门前。
(全合上了,线全都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