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宁不再压制胖橘的痛苦后,胖橘的生命力很明显的在消逝。
今日,是二阿哥满三岁的日子。整个王府很是安静,包括柔则在内,没人敢给二阿哥大摆宴席。只柔则悄悄在膳房使了银子,多添了几个菜,自己关起门来给儿子庆祝了一下。至于二阿哥的阿玛嘛,躺着呢。
柔则看着二阿哥开心的笑脸,摸了摸他的头。二阿哥抱着额娘,“额娘,儿子会好好吃饭,快快长大,给你撑腰的。”
柔则忍住眼泪,抱着二阿哥。“好,宝宝最乖了。”
安宁透过系统瞧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觉得真是刺眼极了。
安宁:“系统,准备好了吗?”
系统:“宁宁,安心。准备好了。”
安宁不愿再想柔则的事情了,将自己的西个丫鬟唤了进来。看着这几个陪了原身一辈子的姑娘们,这几人上一世都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安宁心中是不忍的。
安宁:“你们可想好了吗?真是不愿意嫁人吗?”安宁前几日就让他们想想,想要嫁个什么样的夫君,她会给他们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让他们风风光光地出嫁。
可几个丫鬟都不愿意出嫁,兰嬷嬷和安宁两人劝了好几天了,都不改口。
剪秋:“主子,奴婢们不愿意嫁人,就想待在您身边。”
绘春:“就是,咱们几个情况都差不多,家里有那么多兄弟姐妹,自小被忽视。到了您身边,这日子才好了起来。”
染冬:“嫁人生子有什么好的,伺候完这个,还要伺候那个。那么多麻烦事,咱们伺候您,日子过得轻松得很。每月还有月钱,您还经常赏赐,是怎么都用不完的。成亲之后,咱们这点私房,恐怕都保不住。”
绣夏不语,只一味点头。
安宁无奈,“既然你们不愿意,那就算了。有我在,自不会让你们无依无靠,让别人欺负了去。”
几个丫鬟也高兴,主子不让他们嫁人了,待在主子身边,她们也安心。
安宁可没打算用自己的人去参与自己的报复,事情只要做了就会留有痕迹。有系统在,没意外。
夜深了,王府众人都熄灯入睡了。梅香院突然慌乱起来,灯火通明。
二阿哥,发热了。
梅香院的医女们降不下来二阿哥的温度,只得又将府医喊了来。一行人扎针灌药,折腾了两个时辰,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可是还是没能让二阿哥退热。二阿哥一开始还哭喊着“好热,难受”,可这会子,声音己经非常微弱。
柔则在旁边哄着儿子,揪心不己。
突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柔则看着窗外的大雨,心中更加慌乱。
柔则心一狠,不能在这样等下去了,这会儿肯定是找不到宫里的太医了。可肯定有太医不当值,待在自己府中。
柔则用毯子包裹住二阿哥,二阿哥此时己是出气多,吸气少了。柔则将二阿哥抱在怀里,冲进了雨夜里,她得出府。奴才们见主子冲出去了,也只能跟着,有丫鬟给柔则打伞,有的向前跑去,将一道道门推开。
此时,大雨滂沱,雨滴打在身上生疼,但柔则毫不在意。只在心中祈求漫天神佛,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二阿哥的命呀。
柔则的眼睛里全是泪水,看着一扇扇门打开,柔则的心中也慢慢升起了希望,快了,快了,再跑快一点,再快一点。
就在王府的最后一道门打开时,二阿哥原本还轻轻唤着额娘的声音,突然停了。原本还在努力奔跑着的柔则,察觉不对劲,立马停了下来。
柔则颤抖着手,轻轻打开包裹着二阿哥的毯子。雨滴落在二阿哥苍白的小脸上,柔则伸出手指,放在了二阿哥的鼻下。
柔则的手猛的收了回来,绝望地看着那打开的府门,踉跄着跪了下去。
柔则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嘶吼出声,“孩子,我的孩子啊。”柔则不愿相信,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追来的府医连忙拉过二阿哥的手,没有脉了。又在二阿哥的脖子上按了按,什么都没说,跪了下来,以头磕地。这下其余人如何不知是怎么回事,都跪了下来。
柔则像是没看见这些人似的,踉跄着爬起来,往佛堂跑去。她要去求满殿神佛,要索命就索她的命,别索她儿子的命呀。
安宁和剪秋撑着伞,在阁楼上远远地看着在雨中崩溃的柔则。眼泪从安宁的眼角流出,安宁愣愣的,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眼角的眼泪,她,哭了?
剪秋抱着安宁,担心的喊着,“主子”。
安宁摇摇头,“无事,我只是想起了弘晖。”
原身失去弘晖的那个晚上,也是这么大的雨。府里顶头的主子不在意弘晖,没人想起小弘晖的生日。那天,原身亲自给弘晖做了好几样菜,那孩子搂着她的腰,甜甜的喊着额娘。那时,弘晖的身体有了好转,原身也认命了,守着弘晖好好过日子吧。
可是啊,这人,都是贪心的。
安宁见柔则跑向了佛堂,对剪秋说,“早点将二阿哥送出府吧,免得影响了他阿玛养病。”
剪秋点点头,安宁想了想,“给选一个好地方吧。”安宁终究还是没对这个孩子真的狠下心,选个阴穴之地。
二阿哥别怕,有哥哥陪着你呢。
柔则紧紧抱着二阿哥,瞧着带着一群人走到她面前的剪秋,眼中充满着恨意。剪秋不在意她的恨,当初小主子没的时候,这贱人的姿态,她可没忘。
剪秋挥挥手,嬷嬷和小太监们上前去,嬷嬷控制住了柔则,小太监抢过了二阿哥。柔则双眼充血,对着剪秋嘶吼着,“贱婢,把儿子还给我。”
剪秋走上前去,看着疯魔的柔则,挥手扇了她一巴掌。“你不开心吗?你为什么会哭呢?”剪秋死死捏着柔则的下巴,“你瞧啊,这死的是自己的孩子了,就知道伤心,知道疼了呀。”剪秋永远记得当初主子昏迷时,这起子贱人,都没想着让主子再看看大阿哥,立马就将孩子送走了,面上装作难过惋惜,眼睛里却掩不住的得意。
剪秋像是很不理解柔则,满是疑惑地望着她,“你当初不是说了嘛,庶子啊,不值钱。哈哈哈。”柔则对安宁和他的奴才更加怨恨,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剪秋很满意柔则对他们的仇恨。
剪秋:“对,就是要恨,要怨。你越是怨恨,哈哈,咱们啊,就越是开心。因为,这是你的报应啊。”
剪秋让人将柔则送回了梅香院,见小太监怀里的二阿哥,对着嬷嬷说,“嬷嬷,福晋吩咐了,给二阿哥擦洗干净,整理好遗容。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椁,送出去。”
嬷嬷点头,亲自带人去给二阿哥整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