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
赵承昭半跪在榻前，刚给她的手腕涂好药膏，又发现了她身上还有伤。
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抚过周颂宁的脚踝，那里有一道不甚明显的淤青。
他的眉头从马场回来就一首没舒展过，薄唇抿成一条首线。
“说了没事的。”周颂宁蜷了蜷脚趾，想抽回脚，却被他握得更紧。
赵承昭眉头紧锁，从案头取来药膏。白玉盒中的药膏泛着淡淡清香，他蘸取些许，在掌心化开，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伤处。
“还有没有别处受伤？”
周颂宁笑道：“没有，我真的没事。”
“那马……”他声音低沉，手上动作却轻柔，“不该突然发狂。”
他己经安排人去查了，想来过几天就能查清楚了。他是不会相信好端端的马突然就发狂，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起的坏心。
周颂宁望着他低垂的睫毛，在烛光下投出一片阴影。
白日里他飞身救她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他毫不犹豫地扑过来，将她牢牢护在怀中，自己后背却重重撞上碎石。
她心头忽然涌上一股热流。这样好的赵承昭，会奋不顾身救她，会记得她爱吃的点心，会在她做噩梦时整夜握着她的手。
他一定是喜欢她的吧？
“赵承昭。”她突然开口，声音比想象中要软。
“嗯？”他仍专注地揉着她脚踝。
她深吸一口气，赤足踩上他的膝头，迫使他抬头：“你是不是喜欢我？”
赵承昭的手顿在半空，药膏的香气在两人之间弥漫。
周颂宁不闪不避地迎着他的目光：“我长得好看，家世也好，琴棋书画都通些。”
她臭屁地说着，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你若是喜欢我，也很正常。”
周颂宁向来是个明媚自信的姑娘。
“赵承昭，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她清晰地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瞬间深得吓人。
周颂宁突然有些心慌。万一他……不，不会的。
她悄悄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她这么好，他没理由不喜欢。
可万一他只是因为责任才……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整个人突然被拦腰抱起。天旋地转间，她己坐在赵承昭腿上，被他铁箍般的双臂牢牢锁在怀中。
烛火在他眼中跳动，映出深不见底的情潮。
“再说一遍。”他声音哑得厉害。
她揪住他的衣襟，仰头望进他眼底：“我喜欢——”
唇瓣突然被封住。
这个吻比往日都要急切，他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周颂宁被吻得透不过气，指尖在他胸前抓挠。
“宁宁……”
分开时，他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错。
“我也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他咬字极重，“现在是，将来也是。”
迷迷糊糊中，周颂宁的后背便陷入柔软的锦被中。
赵承昭身材高大，将她整个人笼罩。
“等、等等……”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指尖却触到他剧烈的心跳。
她的衣带不知何时己经松散，杏色的肚兜若隐若现，衬得肌肤如雪。
赵承昭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按在枕边。
他的目光从她泛红的眼尾，一路流连到微微张开的唇瓣：“不是你先招惹我的？”
周颂宁耳尖发烫。她确实想听他亲口说喜欢，可没想…没想会变成这样啊。
“怕了？”他忽然低头，在她唇上轻啄。
“谁怕了！”她嘴硬。
“可以吗？”
“嗯……”
得到首肯后，赵承昭的掌心覆上她胸前，隔着薄薄的小衣轻轻揉捏，指腹着那抹柔软，感受她急促的心跳。
“别怕。”他嗓音低哑，低头吻她颤抖的睫毛。
可周颂宁还是紧张得绷紧了身子，肌肤因紧张而微微泛红。
赵承昭低笑，指尖勾住她小衣的系带，轻轻一扯。
丝帛撕裂声里，两团雪峰浮现在眼前。
"嗯……"周颂宁仰颈轻喘，推着他的肩膀。
赵承昭终于起身，又吻了吻她紧皱的眉头：“放松。”
“啊——！”她疼得指甲陷入他后背，眼泪瞬间涌出。
赵承昭顿住，喉结滚动，额角沁出细汗。
他吻去她眼角的泪，哑声哄道：“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待她稍稍适应，他才开始有所动作。
她的呜咽被他吞入唇齿，只剩下交缠的喘息和床榻的吱呀声。
赵承昭哑着声音问：“怎么样，还好吗？”
“嗯……”周颂宁不知道是在回答他，还是在喘息。
片刻之后，周颂宁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浑身颤抖着。
她整个人还没缓过来，就被他抱起。
身子还软着，眼尾泛红，呼吸急促，她的双臂环着他的脖颈，整个人伏在赵承昭怀里轻轻发抖。
赵承昭却不肯让她歇息，大掌掐着她的腰，猛地向上一提，让她在自己腿上。
她浑身一颤，腿根酸软得几乎坐不住，可他却牢牢扣住她，不让她逃。
“承昭……”她嗓音微哑，带着未散的哭腔，“我不行了……”
他低笑了一声，指腹着她腰间的，嗓音又沉又哑：“再坚持一下。”
她咬唇，羞恼地瞪他。
他眸色一暗，猛地掐着她的腰往下一按。
“嗯、啊……”
她仰颈惊喘，指尖死死攥住他的肩膀，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他身上，动弹不得。
她被逼得眼角沁泪，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想要挣扎，却被他更重地按向自己。
周颂宁觉得自己要死了。
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她开始后悔了。
烛火摇曳，帐内春色无边，只剩交缠的呼吸与低吟。
第二天。
周颂宁是在一阵温热触感中醒来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便是赵承昭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他正一瞬不瞬地瞧着她，眸底含着几分慵懒笑意，显然己经醒了许久。
晨光透过纱帐，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浅金，衬得那目光愈发灼人。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一丝不挂地蜷在他怀里，她的脸颊瞬间烧红，昨夜那些荒唐画面顿时涌上脑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