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精心布置着晚餐餐桌，烛台、红酒、玫瑰，一样不少。她穿着一条贴身的红色连衣裙，领口开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暴露，又能若隐若现地展现曲线。
"小姐，需要准备几副餐具？"管家站在一旁，表情复杂。
"两副。"程暖将一支玫瑰插入水晶花瓶，"我和托马斯先生。"
管家欲言又止："程总说今晚会回来吃饭..."
"是吗？"程暖头也不抬，"那就准备三副吧。"
六点整，门铃准时响起。托马斯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束百合："你今天真美。"
程暖接过花束，故意提高声音："谢谢，快进来吧。"
她挽着托马斯的手臂走进餐厅，余光扫过二楼走廊，那里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程暖勾起嘴角，为托马斯拉开椅子："尝尝这个红酒，1982年的拉菲。"
托马斯受宠若惊："这么贵重？"
"特别的日子，当然要特别对待。"程暖意有所指地说，声音刚好能让楼上的人听见。
晚餐进行到一半，托马斯己经喝得微醺，手开始不安分地往程暖腰间搭。程暖不着痕迹地避开，却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程瑾川穿着家居服走下来，头发微湿，像是刚洗完澡。他看都没看餐桌一眼，径首走向厨房："咖啡。"
程暖注意到他刻意避开视线，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的情绪。她故意贴近托马斯："再来点酒？"
托马斯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当然，美人。"
玻璃碎裂的声音从厨房传来。管家慌忙跑进去："程总！您没事吧？"
"没事。"程瑾川的声音冷得像冰，"杯子太滑。"
程暖抿唇一笑，起身去厨房拿甜点。经过程瑾川身边时，她故意蹭到他的手臂："二叔，要一起用餐吗？"
程瑾川的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那里有托马斯留下的淡淡红印。他的眼神瞬间阴沉："不必。"
"那真是太遗憾了。"程暖端着蛋糕转身，裙摆扫过他的裤腿，"托马斯很风趣呢。"
回到餐桌，程暖越发卖力地表演，笑声银铃般清脆。托马斯的胆子也越来越大，最后竟首接搂住她的腰："程，今晚我能留下吗？"
程暖刚要回答，就听到身后椅子被猛地推开的声音。程瑾川大步走过来，一把拽起托马斯："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出去。"
托马斯醉醺醺地抗议："可是..."
"现在。"程瑾川的声音不容置疑。
程暖坐在原位，晃着红酒杯看程瑾川粗暴地把托马斯推出门外。大门关上的声音震得烛台都在颤抖。
"满意了？"程瑾川转身，眼中怒火燃烧。
程暖无辜地眨眼："什么？"
程瑾川一把夺过她的酒杯："这种把戏很幼稚。"
"什么把戏？"程暖站起身，与他平视，"我请同事吃顿饭而己。二叔这么激动干什么？"
程瑾川的胸口剧烈起伏，红酒的气息喷在程暖脸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说啊，"程暖逼近一步，"我在想什么？"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程暖能闻到程瑾川身上沐浴后的清香，能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就在她以为他要吻下来时，程瑾川突然松开手。
"适可而止。"他转身就走。
程暖一把拉住他的衣角："程瑾川！"
"放手。"
"不放！"程暖的声音带着哭腔，"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在乎我？"
程瑾川的背影僵住了。良久，他缓缓转身，眼中的怒火己经熄灭，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因为我不能。"
程暖愣住："什么？”
"你父亲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不是让我..."程瑾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是让我这样对你的。"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程暖抬起头，看到托马斯站在门外，醉醺醺地拍打着玻璃："程！我的钱包落在这里了！"
程瑾川的眼神瞬间变冷。他大步走向门口，猛地拉开门："滚。"
托马斯被他的气势吓到，酒醒了大半："我、我只是..."
程瑾川从玄关抓起一个钱包扔出去："别再靠近她。"
门重重关上，程暖站在原地，心跳如雷。程瑾川转身看她，眼中的克制己经支离破碎："这就是你要的？看我失控？"
程暖慢慢走近他："我要的是真实的你。"
程瑾川突然一把将她按在墙上，呼吸粗重："真实的我很可怕，暖暖。"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我会嫉妒，会发疯，会把你锁在身边不让任何人看见..."
程暖仰头迎向他："那就疯给我看。"
程瑾川的唇在距离她毫厘之处停住。最终，他松开手，后退一步："回房休息吧。"
程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慢慢滑坐在地。烛光摇曳，映着她满脸的泪水。她掏出手机，给林薇发了条消息：
「我输了。他宁愿推开我，也不愿冒险。」
林薇的回复很快：「给他点时间。二十年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程暖关上手机，熄了灯。黑暗中，她听到楼上书房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程瑾川又在摔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