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市立医院重症监护区 - 上午9:17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晨雾。程暖推开旋转门，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她的瞳孔在触及走廊尽头那排警察时骤然收缩。
"站住！"一名警官横出手臂，"犯罪现场，闲人免进。"
程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是陆嘉怡的家属。"她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警官的无线电突然炸响："让她进来！局长首接命令！"
ICU的自动门向两侧滑开。浓重的消毒水味中，程暖看到了那个站在观察窗前的挺拔背影，程瑾川的肩膀线条绷得像张满的弓。
"二叔..."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程瑾川转身的刹那，程暖看到了他眼中从未有过的风暴。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肋骨生疼。
"她还在呼吸。"他在她耳边低语，热气灼烧着她的耳廓，"医生说她创造了奇迹。"
程暖透过玻璃看向里面。陆嘉怡苍白得像张纸，全身插满管子，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她的右腿打着牵引，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
"二十层..."程暖的声音发抖，"他们说是她自己..."
"Bullshit！"程瑾川突然暴喝，吓得门口的警察一哆嗦。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周明的血在窗框上，还有打斗痕迹。"
纽约警局总部 - 上午10:43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后，程暖紧盯着里面那个吊着石膏腿的男人。周明的鼻梁上贴着纱布，正对审讯警官咆哮。
"我说了八百遍了！那个疯女人自己跳的！还想拉我垫背！"
他的拳头砸在桌面上，震翻了咖啡杯。褐色液体溅在他价值不菲的阿玛尼西装上，更让他暴跳如雷。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要见我的律师！现在！马上！"
程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转向身旁的警监："监控呢？"
警监擦了擦汗："公寓的摄像头...刚好在维修。"
"ve."程瑾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拎着个银色保险箱，"不过我们带了点小礼物。"
曼哈顿检察官办公室 - 下午1:26
"这太夸张了..."年轻的女检察官盯着平板上的视频，手指微微发抖。
画面里，周明拽着陆嘉怡的头发往窗边拖。女孩的睡衣被撕开，露出大片淤青。最触目惊心的是她绝望的眼神，就像被逼到悬崖边的鹿。
程瑾川"咔"地暂停视频："这是公寓智能系统自动备份的云端记录。周明不知道现在的高级安防都有双重存储。"
"再加上这个。"程暖推过一叠文件，"过去五年里，被周明'意外身亡'的三个前女友的尸检报告。巧合的是，她们都签过保密协议。"
检察官的钢笔在指间转了三圈："给我24小时。我保证让他把牢底坐穿。"
程氏大厦顶层 - 傍晚6:55
落日将哈德逊河染成血红色。程暖站在全景落地窗前，看着脚下蚂蚁般的警车包围周氏大楼。
"他们找到周崇山了。"程瑾川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老狐狸想从地下车库溜走，被FBI堵个正着。"
程暖转身，突然揪住他的领带将他拉近："那个视频..."她的呼吸喷在他唇上，"你怎么拿到的？"
程瑾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派人黑了周家的系统。"他的拇指抚过她紧绷的下颌线，"在你取消婚约前就开始了。"
程暖的睫毛轻颤："所以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周明是什么畜生。"他突然收紧手臂，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但我没想到他会..."他的声音罕见地哽住了。
程暖踮脚吻了吻他颤抖的唇角："嘉怡会好起来的。"
程瑾川的回应来得凶猛又克制。他的吻像暴风雨前的低气压，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却又在触及她唇瓣时化作春风。
"程总！"助理突然推门而入，又迅速转身，"抱歉！医院来电话，陆小姐醒了！"
纽约市立医院 - 晚上8:17
陆嘉怡的病房摆满了向日葵。当她睁开眼的瞬间，首先看到的是程暖通红的眼眶。
"嘿，美人儿。"她气若游丝地说，"我帮你...解决了个麻烦..."
程暖的眼泪砸在洁白的床单上："你个疯子！二十层也敢跳！"
陆嘉怡虚弱地笑了："泳池...我看到了楼下的...泳池..."
程瑾川站在床尾，面色凝重："陆嘉怡，我欠你一条命。"
"得了吧。"她翻了个白眼，随即疼得龇牙咧嘴，"给我...买辆新保时捷...就行..."
窗外的纽约灯火通明。警笛声渐渐远去，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