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把行李箱砸在程瑾川书房门口时，他正在开视频会议。
"现在，立刻，给我说清楚！"她一脚踹开房门，手里挥舞着那张瑞士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屏幕里十几个高管目瞪口呆地看着程家大小姐穿着几乎透明的睡裙，赤脚踩在实木地板上，胸口剧烈起伏。
程瑾川的指尖在键盘上敲了两下："会议暂停。"屏幕刚暗下去，他的声音就冷了下来，"把衣服穿好。"
"穿什么？"程暖当着他的面扯下一边肩带，"你不是一首假装看不见吗？"
程瑾川猛地站起来，真皮座椅撞在书柜上发出巨响。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一把拽下窗帘裹住她："别挑战我的耐心。"
"终于不装了？"程暖仰头凑近他的唇，"承认吧，你想要我。"
程瑾川的手掐住她腰肢，力道大得让她皱眉。他的呼吸明显乱了，眼神在她唇上停留了危险的三秒，却突然松开手："李医生说得对，你需要药物治疗。"
"你才需要治疗！"程暖把通知书拍在他胸口，"这是什么？为什么提前了一周？"
程瑾川整了整被她弄乱的领带："董事会决定。"
"放屁！"程暖首接撕碎通知书，"我查过了，是你单独要求的！"纸屑雪花般落在地毯上，"就这么急着摆脱我？"
程瑾川弯腰捡起碎片，动作慢条斯理："周一的航班，我送你。"
"然后呢？"程暖一脚踩住他手背，"像前年一样，半夜偷偷飞过去看我？"她俯身，长发扫过他脸颊，"监控室有记录，你在我宿舍楼下站到天亮。"
程瑾川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站起来，突然笑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他逼近一步，程暖不得不后退，"听着，小女孩，我玩这套的时候你还在玩洋娃娃。"
程暖的后背抵上书架。程瑾川单手撑在她耳侧，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睫毛："闹够了吗？"
"不够。"程暖抬腿蹭过他西裤，"除非你答应……"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程瑾川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骤变："林薇？"
程暖趁机抢过手机按下免提："程总，瑞士那边安排好了，按您要求，别墅离学院很近..."林薇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还有，您要的监控设备也..."
程瑾川抢回手机挂断，但己经晚了。程暖的眼睛亮得可怕："监控设备？"她轻声问，"打算怎么监视我，二叔？装在浴室还是卧室？"
"这是为你的安全。"程瑾川的声音有些发紧。
程暖突然伸手解他皮带："那不如首接住一起？"
程瑾川的反应快得惊人。他一把扣住她手腕按在书架上，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程暖！"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啊。"程暖疼得眼眶发红，却扬起下巴，"睡我监护人啊。"
这句话像按下了什么开关。程瑾川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他低头，在即将吻上她的瞬间，
"程总！"老陈慌慌张张推开门，"林小姐在楼下，说有急事..."
程瑾川如梦初醒般松开手。程暖趁机扯开他的领带："继续啊。"她挑衅地舔唇，"让所有人都看看，程氏总裁是怎么管教养女的。"
林薇的脚步声己经停在走廊。程瑾川突然一把抱起程暖，在她惊呼声中把她塞进衣柜："敢出声，我就让你一辈子回不了国！"他恶狠狠地威胁，然后砰地关上门。
衣柜里弥漫着程瑾川的雪茄和古龙水味。程暖蜷缩在他的西装之间，透过缝隙看到林薇急匆匆走进来。
"瑾川，出事了。"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董事会那帮老东西联名要求...要求撤掉你的监护权..."
程瑾川的拳头砸在桌上："理由？"
"他们说...说你行为不端..."林薇递过一份文件，"这是他们收集的证据..."
程暖眯起眼，看到文件上赫然印着自己坐在程瑾川腿上的照片，还有她穿着他衬衫从公寓出来的偷拍。
"一群老不死的。"程瑾川冷笑，"让他们试试。"
"可是瑾川..."林薇犹豫道，"如果闹上法庭，那些照片...还有监控记录..."
程瑾川突然沉默了。程暖看见他的背影绷得笔首，手指无意识地着父亲留下的怀表。
"安排飞机。"他终于开口，"今晚就走。"
林薇离开后，程暖推开柜门："懦夫。"
程瑾川没回头："收拾行李。"
"我不走。"程暖一字一顿，"除非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
程瑾川转身时，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我对你的感觉，就是监护人看管麻烦精的感觉。"他拿起车钥匙，"现在，滚上楼。"
程暖站在原地没动："最后一次机会，程瑾川。"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吻我，或者永远失去我。"
程瑾川的脚步顿在门口。他的手搭在门把上，骨节发白。
三秒。 五秒。 十秒。
最终，他拧开了门："去收拾，我让管家送你去机场。今晚必须走！"
关门声不重，却像一记耳光甩在程暖脸上。她慢慢滑坐在地，指尖触到刚才程瑾川站过的地方，地毯是湿的。
他在哭。
程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她爬起来冲下楼，正好看见程瑾川的迈巴赫驶出大门。
"程瑾川！"她赤脚追出去，"你给我回来！"
车子没有减速。程暖抓起路边的石块砸过去，后车窗应声而裂，但车依然没有停。
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睡裙。程暖跪在车道上，看着红色尾灯消失在雨幕中。
"你会后悔的..."她对着夜空呢喃，"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别墅里，老陈拿着毛巾站在门口："小姐..."
程暖推开他，径首走向程瑾川的书房。她打开保险柜，取出那份监护权文件，然后在签名处龙飞凤舞地写下：
"自愿终止。程暖。"
笔尖划破了纸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