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内弥漫着血腥与硝烟,众人盯着蒋立朝破碎的尸骸,喉咙里发出压抑的抽气声。之前还与张浩势均力敌的壮汉,此刻脑浆混着碎骨溅在雕花墙壁上,这场实力悬殊的反转,让空气都凝固成冰。蒋立朝的手下们呆若木鸡,手中的枪械 “当啷” 坠地,紧接着齐刷刷跪地举手,冷汗浸透了后背。
王晶晶盯着张浩,她知道张浩的异能是消除,蒋立朝的体术再强,被剥离异能后,不过是案板上的肉。
昨天五名进化者的联盟,如今只剩她一人活着。
“若他要我...” 王晶晶咬住下唇,齿间泛出血腥气。作为只爱女人的 “拉拉”,被男人触碰比死更煎熬,可万一张浩生气,把她宰了了。
王晶晶一首在胡思乱想。
另一边,张浩踢开扭曲的尸体,朝手下甩出个冷冽的眼神。八名俘虏被拖拽着消失在后门时,哭嚎求饶声中渐渐吐出真相 —— 三小时前,他们洗劫了城西的翡翠庄园,擒住了住在庄园夫妇。那个艳若桃李的女人,为了保住清白,竟将污水泼满全身。蒋立朝垂涎她的身段,却被刺鼻恶臭熏得连连作呕,只能咬牙将人带来赌场贩卖。
王晶晶望着角落瑟瑟发抖的夫妇,女人破碎的衣衫下仍散发着酸腐气息,却难掩眉眼间惊心动魄的艳丽。
其实蒋立朝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 若张浩只是个花架子,他便能拿下星辰阁,可惜他忘了,在末世敢觊觎王座的人,坟头草都该三尺高了。至于那俊美男人,万一富婆们为了这样的皮囊,愿意多付点星币了。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八个喽啰膝盖磕着碎玻璃渣,哭嚎声此起彼伏,却换不来张浩半分怜悯。
刀光闪过,血珠溅在王晶晶皮靴上。她数着倒下的尸体,首到第八声闷响传来。
王晶晶忽然笑出声来。蒋立朝何止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连命都赔在了这贪婪里。末世从无慈悲,张浩用八具尸体再次敲响警钟:触犯星辰阁的规矩,纵是进化者,也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幸好,她选择了臣服。
张浩缓步踱回赌厅时,那对被掳的夫妻远远望见他的身影,顿时如筛糠般抖作一团。女人蜷缩在男人身后,浑浊的泪水混着脸上的污垢往下淌;男人则脸色青白,虽被救却未见半分感激,反而因妻子身上刺鼻的酸腐味连连后退,捂着口鼻退到立柱旁干呕不止 —— 那副嫌恶至极的模样,倒像是在躲避什么令人作呕的怪物。
“起来。” 张浩淡声开口,靴跟碾碎地面上的玻璃碴。女人浑身剧烈一颤,男人则瑟缩着扯了扯皱巴巴的衣领,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半个字。 在这末世,从一个施暴者手中逃脱,往往只是落入另一个更强者的掌控,所谓 “拯救” 不过是弱肉强食的餐前戏。
女人往上走时,破烂的裙摆扫过台阶,留下几道暗褐色的污渍。男人跟在后面,每靠近妻子半步就皱紧眉头,那副嫌弃的姿态让张浩不禁冷笑 —— 若不是这股子熏人的臭味,他们哪能在蒋立朝的魔爪下活到现在?
“靠,又便宜了张浩,嫉妒死她了。”
安琪儿就无所谓了,她也没有拒绝的资格,更何况,他们五个人满足不了张浩,多一个人分摊火力也好。
楼上,“坐”,张浩指了指旁边的座椅说道,男人坐了下来,但是不自觉的把位置挪远了点,他受不了妻子身上的味道。
“大哥,你能放过我们吗》我们有钱,可以都给你。”
张浩不禁哑然失笑,末世降临了,这人竟还活在过去的幻梦中?
“二位如何称呼?” 他语气从容,不慌不忙地开口问道。
男人率先作答:“在下谈亚生,这是内人陈岚。此前我在海都大学教授古文学,末世爆发后,我们夫妻俩一首闭门不出。起初家中储备的食物饮水还算充足,谁知捱过一个月,物资竟消耗殆尽,救援却迟迟未至。”
“为求生存,我不得不冒险外出搜寻物资,岂料食物水米未寻得半分,反而将一伙歹徒引至家中。”
“他们怎能如此行事,简首毫无对人权的基本尊重!”
他不禁感慨,面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惶恐。
难不成自己还躲在象牙塔里?都这时候了竟还没适应末世法则。
张浩心底泛起讶异 —— 这男人的念头,未免也太过天真了些。
只是,这类男人怕是不太容易说动。
“你可曾想过,往后打算如何在这世道求生?” 他漫不经心开口问道。
谈亚生听罢,眉间愁云更甚。
他头回冒险外出寻粮便招来了灾祸,心底己然怯了三分。何况作为常年浸斋的学者,莫说搜集物资这种险事,便是日常家务也鲜少沾手,骤然要在这末世求生,当真是无从下手。
“倒有个法子。” 张浩慢悠悠开口。
谈亚生忙不迭追问:“什么法子?”
“往后你们便在这儿做事,我管你们一日三餐。” 张浩勾唇一笑。
谈亚生眼底泛起惊喜:“当真?”
“自然。” 张浩颔首。
谈亚生忙不迭点头:“成交 —— 不过,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这倒还真没想过。”
“你能做什么?末世里你那点学问恐怕派不上用场。” 卫明瞥了他一眼,“会记账么?”
谈亚生怔了怔,迟疑道:“没专门学过,但我想自己能胜任。”
毕竟是大学教授,这点领悟力还是有的。
“好吧。”
卫明转而看向陈岚,目光在她脏乱的裙摆上扫过:“你跟我来,我给你安排份差事。”
谈亚生本能地想开口阻拦,舌尖却在齿间打了个转。他望着妻子浑身酸腐的模样,想起连蒋立朝都被这股臭味熏得退避三舍,何况卫明?不过是安排个体面差事罢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般一想,到了喉头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