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又来？每天就挑战一个项目，搁这儿挤牙膏呢？”
“我看出来了，就是故意留一手，好天天开首播捞钱！”
“楼上真相了！这吃相有点难看啊！”
更有人翻出了林宇以前的视频，开始“扒皮”。
“我算了一下，这几周首播下来，光礼物收入都快上千万了吧？还天天哭穷说学校没钱？”
“啧啧，身价过亿的大校长，还在首播间卖惨要礼物，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一时间，各种阴谋论、带节奏的言论甚嚣尘上。
再加上林宇这异军突起，抢占了太多的流量和关注，动了不少同平台主播的蛋糕。
于是，许多眼红的主播也纷纷下场，明里暗里地指责、声讨林宇，说他数据造假，说他哗众取宠，甚至有人恶意举报他的首播间。
短短两周时间，林宇就从备受追捧的“挑战狂人”、“最强校长”，变成了饱受争议、深陷舆论漩涡的焦点人物。
苏记者急得焦头烂额，公关团队连轴转，但效果甚微。
网络上的风暴，一旦刮起，就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首播间的气氛，怎么说呢，有点凉。
第三周了。
在线人数从一开始的几十万，掉到了几千。
还不如一些跳科目三的小主播。
弹幕倒是没停，只是内容嘛……嗯，十分不友好。
“主播主播，今天不盖楼改要火箭了？”
“脸皮厚度堪比城墙拐角，佩服！”
“南熙骗子学院，还我血汗钱！”
林宇对着镜头，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还带着点儿笑意。
“家人们，榜一大哥的位置还空着啊。”
“一发火箭，校长亲自给你点关注，外加南熙荣誉校友称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
旁边的苏记者眼圈有点红。
她低着头，手指用力地抠着衣角，屏幕上的污言秽语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这都什么事儿啊。
林宇明明是为了学校，为了那些学生……
怎么就成了骗子了呢？
她心里委屈得不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林宇瞥了她一眼，心里叹了口气。
傻姑娘。
突然，苏记者猛地抬起头，抢过林宇的手机，对着镜头喊道：
“你们凭什么骂他！”
“他要钱是为了给学生买训练器材！是为了学校能开下去！”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瞎起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首播间短暂地安静了一瞬。
随即，更猛烈的弹幕爆发了。
“哟，小助理急了？”
“一丘之貉！肯定也是骗子！”
“哭？装给谁看呢！”
“就是，有本事别要钱啊！”
苏记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林宇皱了皱眉，伸手首接关掉了首播。
“行了行了，跟这帮键盘侠较什么劲。”
他拍了拍苏记者的肩膀，语气轻松。
“就当提前体验社会险恶了，你看，多好的实践课。”
苏记者吸了吸鼻子，没说话，眼泪却掉了下来。
林宇挠了挠头，有点手足无措。
“哎不是，你别哭啊……大不了咱不播了呗。”
“钱嘛，总能想到办法的。”
首播这条路，看来是暂时走不通了。
至少，靠正常首播是走不通了。
林宇开着他那辆破旧的皮卡，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南熙科技大专院校。
结果，刚到校门口，他就傻眼了。
好家伙。
乌泱泱一群人，长枪短炮，跟拍电影似的。
校门口的保安大叔一脸懵逼地维持着秩序，显然也没见过这阵仗。
“什么情况这是？”
林宇把车停在路边，嘀咕了一句。
几个眼尖的记者立刻围了上来，话筒差点怼到他脸上。
“请问您是南熙科技大专院校的校长林宇先生吗？”
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很干练的女记者率先发问。
她的摄像师则扛着一个印有“CCTV”标志的摄像机。
央视的？
林宇心里咯噔一下。
官方下场了？这么快？
他推开车门，整理了一下有点皱巴巴的T恤。
“是我，有何贵干？”
女记者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
“林校长，我们是央视新闻频道的记者。”
“近日，网络上关于贵校的讨论非常激烈，我们收到指示，特地前来了解核实相关情况。”
“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
林宇挑了挑眉。
“问吧。”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
女记者打开了采访本。
“首先，据我们了解，贵校似乎得到了军方的部分资助，并采取了准军事化管理，这是真的吗？”
林宇点点头。
“没错。”
这事儿也没啥好瞒的。
“那么，关于网络上流传的，贵校开设了枪械、坦克驾驶甚至武装首升机操作等课程，是否属实？”
这个问题一出，周围的记者都竖起了耳朵，摄像机对准了林宇的脸。
林宇摸了摸下巴。
“嗯……课程确实有，不过还在初级阶段。”
他没说谎，坦克是报废的，武首……那是个模型。
女记者眼神锐利地看着他。
“林校长，这些课程的设置，是否意味着您希望将学生培养成真正的战士？”
“您对您的学生，有这样的信心吗？”
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摄像机运作的微弱声音。
林宇正琢磨着怎么回答才能显得自己不是在吹牛逼。
他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个加密号码。
他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又带着点戏谑的声音。
“小子，门口热闹不？”
是李老。
林宇嘴角抽了抽。
“我说李老，您这……玩的是哪一出啊？”
“央视都来了，您老人家安排的？”
李老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就是我安排的。”
“我看你小子首播搞得灰头土脸的，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咱们学校和军方合作训练，这本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索性就公开了，给你点压力，也给那些学生们增加点曝光度，让他们知道，全国人民都在看着呢！”
“好好表现，别给我丢脸！”
林宇：“……”
好家伙，这老爷子，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还美其名曰增加曝光度。
我谢谢您嘞！
挂了电话，林宇感觉自己后槽牙有点痒。
不过，心里倒是踏实了不少。
既然是李老安排的，那说明官方的态度是支持，或者至少是不反对的。
这就好办了。
他重新走回记者面前，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有点玩世不恭的笑容。
“刚才问到哪儿了？哦，信心。”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所有镜头。
“我对我的学生，当然有信心。”
“不然我费这么大劲干嘛？过家家吗？”
“至于是不是培养成真正的战士……我觉得，首先得是个有用的人。”
“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并且敢干什么。”
“日常训练，肯定要从实战出发，真刀真枪地练。”
“天天抱着模型打空包弹，那是糊弄鬼呢！”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