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迟迟不见徐朗归来,徐冉和锦若早早的就站在了门口翘首以盼。因为害怕走散,他们也不敢贸贸然的出去寻找。就在两人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自远处而来。
因为白天在街上与西戎人正面对打,徐朗害怕被西戎贼匪跟踪,所以回来的路上异常的小心,耽误了一些时间。等到老伯家的时候,天色早己经黑透了。他倒不是害怕西戎人报复自己,这群西戎人无论如何也不是他和徐冉的对手。怕的是等他们走后,那群人来报复村子里面的村民。
徐朗和徐冉彼此交流了白天在村子里和城里看到的景况,大家都隐隐的有点担忧。关于今天在城里遇到的西戎贼匪,徐朗只说了自己救人的大概,并没有将所救之人的身份交代太多。就在大家迟疑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老伯开口了:“不用担心了,你们尽管上路去吧。年轻人,去忙你们更重要的事情。我们这些年都己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村子里现在穷的也没什么可抢的了。”说完,老伯笑了一笑,笑声当中尽是心酸。
这一夜,注定是难以入眠的。不仅仅是因为大家难以抉择次日是否就这样离开村庄,放任村子里的老小任人宰割。
徐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面还在琢磨着之前青隐山下的劫匪和昨日西戎夜袭的事情。他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两件事的关联。至少假如能确定来人就是针对锦若的,以后也不会很被动了。虽然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锦若陷入到危险当中。
而徐朗则倚在窗口,手里一首把玩着白天张小姐赠给他的玉佩,思绪己经不知不觉的飘回到了十六年前。
那个时候他还叫做萧怀瑾,家住宣武门南巷。与承天门横街就隔了两个巷口。承天门横街的张府,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当朝兵部尚书张云峰的府邸。那个时候张云峰还不是兵部尚书,他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张家和萧家是世交,张夫人和萧夫人出阁之前也是闺中密友。而比怀瑾小两岁的张婉晴,也便早早的与怀瑾定了娃娃亲。
那个时候的生活过的好不恣意快活。婉晴总喜欢跟在怀瑾的身后,而怀瑾对这个妹妹自然也是疼爱有加。婉晴生的清秀,尤其是眼角那颗浅淡的泪痣,人见犹怜。学堂休息的时候,婉晴总会屁颠屁颠的跟着怀瑾去演武场练功。
当年的萧家军将士们,经常会在晨光里的演武场里看到两个小身影。女孩总比男孩快半招,收势时马尾一甩,得意地扬起下巴。路过兵器架的时候,女孩会突然俯身抄起木枪,回马一记漂亮的突刺,惊得树梢麻雀扑棱棱飞散。
徐朗想的入神,竟不知自己在何时红了眼眶。他抬手轻轻的拭去眼角还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关上窗户正准备去睡,只听屋外一阵呼叫声,给这寂静的夜晚增了一抹色彩。
“师兄师兄,你们看,我觉得我们明天再留一天,怎么样!”锦若激动的将手里写好的两页纸的东西递给了师兄。
徐朗和徐冉看完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说:“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