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被摁住的秦眠眠还有些怔愣,刚刚因小跑还有些发红的脸颊,此刻更显她的娇羞:“我,我也没有那么……”
“但事实就像传言那般,本世子想要追求你,你可愿意?”燕祈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向一个女孩子表白。
面对秦眠眠他不想再掩饰自己,哪怕她真的不喜欢,他也接受她的拒绝。
正如他让人传出去的那般,他本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世子,不过是仗着父亲的亲王的名号,才能在海月国行事嚣张罢了。
秦眠眠反复思考了一遍又一遍,才有些悟过来,燕祈是真的要追求她,还用这么一张帅到让人尖叫的脸对她发问,这很难不心动。
“燕世子是皇亲国戚,我如何配得上……”秦眠眠很想说她愿意,可是与皇室牵扯上关系,秦家还能算中立党吗?
她会不会因为一己之私将家族置于世家与女帝的权利旋涡当中。
燕祈自嘲的摇了摇头。
“不,是我还配不上你,你是国都久负盛名的贵女,而我只是一个披着熙王世子空壳的闲人,但你也知道这次秋狩,我若是能办好,皇姐一定会嘉奖我,等我证明了自己不是只会游手好闲的纨绔,到那时,你再考虑要不要答应我,好不好?”
秦眠眠被燕祈这番言论惊的说不出话来,待她反应过来时,嘴上早就顺着燕祈认真严肃的表情说了好。
一想到此番质问变成了两人莫名其妙的约定,秦眠眠就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齿。
分明是气愤燕祈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让大家误会两人有私情。
结果被男人的美貌和突如其来的表白一下子就冲昏了头脑,甚至还觉得他有点可怜,她这也太完蛋了,丢人!
这么想着秦眠眠挣开燕祈的双手,捂住通红的小脸低着头跑开了。
留下燕祈一个人在院中无奈的收拾着桌上的卷轴礼单。
秦府主屋卧房内。
秦夫人慢条斯理的誊抄着诗集,“夫君这就默许了燕世子所为?”
秦尚书品着茶:“这几日相处下来,我瞧这燕世子并非真的不学无术,许多事情一点就通,况且他对眠眠还挺上心的。”
“呵,我可听说他从前花天酒地,身边莺莺燕燕肯定不少!”
“夫人莫恼,这男人最了解男人,以为夫多年经验,燕世子肯定是在扮猪吃老虎,而且你看啊,按理说这秋狩怎么会无缘无故落到燕世子头上,既然是女帝授意,说明时机己到,燕世子这是要熬出头了呀!”
秦夫人放下笔,皱眉道:“那燕世子真要为女帝做事,秦府与熙王结亲,究竟算靠拢世家还是亲近女帝呢?”
“自然是亲近女帝的,虽说熙王妃从前是世家大族的贵女,但熙王早在熙王妃入宫后就与顾家决裂,那位与熙王传出婚内绯闻的顾家表妹被熙王整得有多惨,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这位顾家女名声坏成那样,不还是招到了赘婿,我前几日还听那些夫人们吹捧她生了个好儿子,不日就要被世家推举入朝,伴驾女帝,我要是熙王绝不会放任她苟活至今,害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皇帝夺走,又惨死牢狱,我看他也没传言的那么爱熙王妃。”
秦夫人嗤笑,又拿起笔抄写起来。
“唔,世家最近安分守己的很,估计就等着这位顾小公子入朝伴驾,撩拨君心呐。”秦尚书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一脸高深莫测,“不过为夫还是更看好玉大人,自玉大人伴驾以来,我们中立党才有了能和世家分羹的筹码。”
秦夫人好笑的瞥了一眼:“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还磕女帝和首辅呢?”
武阳殿中,季垣正在向燕敏汇报近日城内的人员流动情况。
燕敏和玉如安突然非常默契的一起打了个喷嚏,这种巧合两人却好像习以为常。
季垣看在眼里,恨在心中。
“听闻秋狩快要开始了,陛下正好可以命臣随侍护卫。”季垣满心期待的建议道,随护燕敏就可以创造更多同燕敏独处的机会,好重温两人的青梅竹马之情。
燕敏点了点头,正想应允。
玉如安却笑眯眯的开口道:“这是季将军班师回来举办的第一场秋狩吧,季将军不正好参加一下吗?想来陛下也很乐意一睹季将军在猎场上的英姿风采呢。”
燕敏想了想,果然很期待:“是啊,季垣你回来这么久,整日忙着城内巡逻,正好趁着秋狩活动活动筋骨,让朕也好好欣赏一番季小将军的身手。”
“既然是陛下所愿,臣定会参加,但也不耽误……”季垣还想再争取一下,就被玉如安打断。
“陛下的安危有行护卫保障,季将军也随侍身旁未免显得大材小用了。”玉如安就差把多余两个字脱口而出了。
季垣咬了咬牙,还是忍住粗口,离开时狠狠瞪了一眼玉如安。
燕敏望了一眼坐在下方笑眯眯的玉如安,心想她是不是越来越敏感了。
怎么好似玉如安对她产生了愈渐强烈的控制欲,自她病发那日到现在,玉如安日日入宫伴驾,她的后宫都快变成冷宫了。
虽然之前她提起自己为了应付世家,偶尔去后宫喝两杯茶的事会让玉如安稍稍有些不快。
可最近他真是演都不演了,只要她想往后宫去,玉如安就会以政事为由拉着她研究策论,或者提出要去视察某某部门什么的。
燕敏又想到昨夜里召见魏太医了解到的事情,不得不说真相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离谱。
或许他们根本就等不到揭穿傅以驰背地里所做的那些腌臜事,就会被先发制人。
熙王傅以驰手中掌握了太多有利资源,她如果不能快速精准的打击这些势力,迟早会让身边这些为数不多的可信赖之人受到牵连。
她宁可只自己去承受,也不想他们为了她而遭遇不幸。
所以她必须要果断下手,让对方猝不及防。
玉如安还在专心思考如何修改手中的文章,完全没有注意到燕敏己经踱步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