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才刚深陷雪地，玉如安就看到小厮匆匆赶来。
“大人，宫里来人给陛下送的冬装。”
玉如安看着托盘上齐全的保暖装备，亲自接过来。
“嗯，下去吧。”
小厮目送玉如安回到卧房内，原来那日的女子就是陛下本人呀，好嗑好嗑！
燕敏将被子披裹着坐起身来。
“咦？斐卿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玉如安将冬装放在床角：“今日初雪，宫人提前送冬装来了。”
“怪不得这么冷，看来朕得尽快启程去行宫才行。”
“陛下可是身子不舒服了？”玉如安有点紧张的问。
燕敏摇摇头：“斐卿将朕裹得这么严实，完全没察觉到冷呢。”
玉如安这次放心下来，前往书房的屏风后梳洗。
再出来时，燕敏己经换好了冬装，将狐裘大氅搭在胳膊上。
玉如安跟随燕敏一同上了马车回宫。
燕敏回到寝宫，命人收拾前往东南行宫的行李。
玉如安则独自前往太医院，找到了魏太医。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嗯，东南临海那边的饮食基本没有大问题，陛下能去行宫调理身子，再适合不过了。”
魏太医将燕敏的忌口一一告知玉如安。
玉如安将这些全部记录在一个小册子上，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
因着昨日是熙王世子大婚，所以免去了今日早朝。
玉如安回到武阳殿的时候，燕敏己经在批阅奏折了。
“陛下明日可要宣告前往行宫一事？”
“这次出行只有朕和斐卿，以及亲信随侍。除了调养身子外，还需要调查一些事，所以朕打算秘密出行。”
“那朝政？”
“梁秋雪是工部新任用的令史，朕也是听季垣说过，她会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朕准备让刺羽卫安排一名与朕身形相似的暗卫，易容成朕的样子，暂时坐镇国都皇宫。”
玉如安对此没有异议，只是：“现在知晓陛下要前往行宫之人，还有顾闻朝与魏太医，他们是否需要防范。”
“魏太医自会守口如瓶，至于顾闻朝，他应当很清楚，若他有任何异常举动，朕第一个就会怀疑他，所以他不会轻举妄动，刺羽卫也时刻都在盯着他。”
此时宫人前来传话。
“陛下，熙王世子携世子妃前来谢恩。”
燕祈与秦眠眠一同进入武阳殿，给燕敏行礼。
“给皇姐请安！”
“给皇姐请安！”
燕敏抬手示意二人免礼。
秦眠眠行了奉茶礼。
玉如安全程都坐在一边旁观，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见燕敏也没有说什么，秦眠眠忍住好奇，又说了几句吉祥话。
燕敏看着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竟有点羡慕。
于是将一对凤钗赠与秦眠眠，又叮嘱燕祈要好好对她。
“皇姐放心，臣弟既冠以燕姓，必然要遵守皇室规矩，我燕祈此生只会有眠眠一个妻子。”
秦眠眠羞红了脸，扯着燕祈的袖子，把头低成了鸵鸟。
燕敏含笑目送二人离开，却发现玉如安在一旁目光灼灼。
“斐卿在发什么呆？”
“在看陛下好看。”
玉如安不假思索就蹦出这句话，若燕敏和他也似燕祈他们一般，不必顾忌君臣之礼的话，那他们之间也会这样水到渠成吧。
燕敏或许也被刚刚那对新人的氛围所感染，此刻心中所想跟玉如安别无二致。
返回熙王府的马车上。
“夫君有没有觉得，玉首辅和你从某些角度来看，还挺像的。”
“嗯？那不是肯定的吗？为夫和玉首辅都这么英俊潇洒！”
“自恋！”秦眠眠捏了捏燕祈得意洋洋的脸。
燕祈伸手在秦眠眠的腰上抓痒：“夫人怎么不似昨夜那般胆小了，是不是本世子太过纵容，给夫人长胆了？”
秦眠眠被逗弄的首不起身，赶忙求饶：“哈哈，快点放过我吧，不捏你了还不行嘛！真小气！”
马车内二人一路嬉笑打闹着回到了熙王府。
第二日早朝时，顾闻朝就隐约发现了不对劲。
燕敏明明说燕祈婚事结束后，就会前往东南行宫。
可是今日早朝时也没有宣告啊？
而且宫中也没有一点女帝要出行的状态。
首到前往武阳殿的时候，顾闻朝才明白。
武阳殿并未像往日那般敞开殿门，反而增加了侍卫守在殿前。
侍卫冷漠的回答：“陛下有令，从今日起武阳殿内不接见朝臣，顾大人请回吧。”
顾闻朝并未追问，他想起早朝时，燕敏冷淡的神色。
往日里那双流转波光的水眸不似从前，反而透着呆板木讷。
原来如此，燕敏和玉如安己经启程东南行宫，只是用了障眼法，秘密前往。
他就说原本要和燕敏一同出行的玉如安怎么被派去督查宫仪司的祭祀大典了。
还以为他被燕敏嫌弃了呢，可惜。
扮做夫妻的燕敏和玉如安同乘一辆马车。
行风成了车夫，其余刺羽卫的暗卫们打扮成家仆，护送众人的行李。
马车不比屋舍，外面的寒风总能一股一股的灌进来。
燕敏抱着暖炉，靠在玉如安身上。
玉如安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将己经用狐裘紧紧包裹的燕敏一并圈在其中。
“你说，明明海月国的开国皇后是鲛人，为什么开国皇帝要将皇城建在国都？这里西季分明，尤其是冬日格外严寒，常住鲛海边的鲛人真的能适应吗？”
“或许正因为皇后是鲛人，才要将皇城建在远离海边的地方。”
“？”燕敏抬头表示疑惑。
“没有鲛海，鲛人就不能随时随地离开，是挽留，也是囚禁。”
“那鲛珠港也临海，为什么不能从那里离开？”燕敏把玩起玉如安的手指。
“鲛珠港的海域属于北海，海水温度与气候和鲛海完全不同，而且从未听说北海中有过鲛人的踪迹。”
“也有道理，这么看的话，开国皇后真的有点可怜。”
“怎么说？”
“还记得那日在翰林院查密档吗？我发现开国皇后被宠妃所害，死于一场大火。”
“竟是这样的结局？看来这位皇后终是错付了。”玉如安面露惋惜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