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鸢老实交代，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季垣的威慑力还是这么强。
“有刺羽卫跟着，是本将军多问了，务必将孩子平安带回来。”
“嗯嗯，他身手那么好，一定可以的。”
小鸢还想再看看凶案现场，但旁边人群中嘈杂起来，似乎是刑部、大理寺的人来了。
“额，季将军，那我先走了！”
不等季垣回话，小鸢就飞快的消失了。
刑部司司长与大理寺正洛明玉一同来查看现场。
司长先行一步进入内院查看。
洛明玉则行至季垣身旁。
“见过季将军，吾是新任大理寺正，洛明玉。”
“嗷，你就是和梁姑娘一起晋升的那位女官啊，久仰久仰。”
洛明玉挑眉，听季垣的语气，他和梁秋雪还熟识？
“季将军，可知晓院中死者是何身份？”
“刚刚着人调查了一番，两位死者是平民夫妻，家中有一女丢失，其余的暂不知晓。”
“多谢季将军。”洛明玉神色淡淡，听罢，也朝院中行去。
季垣想，这些女官大概都如梁秋雪一般，聪慧能干。
看洛明玉刚刚那副波澜不惊的架势，不愧是能入大理寺的女子。
待刑部与大理寺仔细查看记录后，季垣才命人收拾了现场残局。
想起他己经好久没有入宫面圣了，似乎早己放下对燕敏的执念。
这些日子脑子中反而都是梁秋雪那日红了眼的模样。
梁昭然那日听了他的话，表示他有错在先，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去惹梁秋雪不快。
等梁秋雪气消了，梁昭然自会安排他们再好好谈谈。
季垣虽然不解，他错在何处，但人家哥哥都发话了，他认下也是应该的。
如果梁秋雪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他，他也会保持分寸，再也不去烦她。
母亲说的没错，女孩子家的心思细腻，或许他真的无意中冒犯了梁秋雪。
等到时机合适，他一定要上门赔罪道歉才行。
武阳殿外，顾闻朝带着洛明玉在门口等候女帝传召。
燕敏和玉如安一同先回了皇帝寝宫，更换衣衫。
到达武阳殿内殿时，才知顾闻朝己在门口等候多时。
假扮女帝的刺羽卫退下后。
燕敏才命人敞开殿门。
武阳殿大门开启的那一刻，顾闻朝知道女帝终于回来了。
往后他又可以在这里出入如无人之境。
燕敏注意到，顾闻朝的身边跟随着一名身着官服的女子。
“顾卿身边这位是？”
“拜见陛下，臣是新任的大理寺正，洛明玉。”
“唔，听闻今日城郊发生了一起灭门案，寺正有何见解？”
燕敏仔细观察了洛明玉的神情，端庄平静。
若非她是世家之女，燕敏也不想对她多有防备。
“回陛下，臣前几日与刑部司长共同查验了现场，根据周边百姓的供述，目前己知，院中夫妻是在男人刚出狱后不久，遭遇不测，男人是被人所杀，从尸块被切割的痕迹来看，凶手纯属泄愤，而女人衣着干净整洁，身上也无其他伤痕，可以得出是自杀。”
洛明玉语句清晰，不卑不亢的向燕敏讲明案件细节。
“臣斗胆猜测，男人是被妻子所杀！”
顾闻朝皱眉，这种结果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眼下的情况，得出这样的结论，对于新政而言影响甚大。
“如何得出？”燕敏神色严肃，询问道。
“案发时是夫妻二人死后的第二日，若是他人所为，附近邻里不可能没有听见有人拜访的声音，夜晚时也没有传出惨叫声，就说明男人是先被打晕或者下药杀死后，才分的尸。”
“而女人的衣服是新换的，双手也有反复清洗过的痕迹，另外厨房中还有把沾有水的菜刀，从刀口磨损的痕迹来看，就是杀害男人的凶器。”
“可是，这对夫妻又是因何导致了如此下场，新令刚刚下达没多久，就出现这种夫妻自相残杀的大案，若不能找出根源，就定案，岂不是会引起其他人效仿？”
玉如安提出仅以此结案，会带来的最糟糕的后果。
洛明玉上前一步，言之凿凿：“此前臣从季将军那里得知，这对夫妻还有一女，至今下落不明，臣想此案的关键就出在这名女童身上，还请陛下再给臣一些时日，寻找女童下落。”
燕敏同意了，并将此案的所有权都交予洛明玉。
若是办不好，就会撤销大理寺正的职位，重回刑部基层。
洛明玉以案件紧迫为由，先行离开。
顾闻朝则留下同玉如安相对而坐。
燕敏细细听了顾闻朝三个月期间，有关巾帼院的汇报。
“顾卿办事细致严谨，朕心甚慰。”燕敏顿了顿。
“对了，再过些时日，就是春茶采收的季节，为了体恤茶农们的辛劳，朕打算携文武百官上山采茶，体验民情。”
玉如安显然不知燕敏有此打算，怔愣间又听燕敏温柔浅笑道。
“此事便交由顾卿主办如何？”
顾闻朝挑眉：“幸得陛下抬举，只是臣为玉首辅辅臣，按理应当协助玉首辅安排此事……”
“首辅这期间为冬日祭甚为操劳，实在应该好好歇歇，斐卿以为呢？”
燕敏神色淡淡，似乎并不在意玉如安是否同意。
“臣……确实如陛下所言，近日身体欠佳，需要休养，就烦请顾大人主办春茶采摘一事了。”玉如安顺着燕敏的意思认下，看向顾闻朝的眼神却带着阴沉。
顾闻朝察觉到女帝与玉如安之间气氛微妙，暗自窃喜。
看来他们二人此去东南临海，一定经历了什么事，导致离心。
这正是他顾闻朝的机会。
“既如此，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燕敏满意的望着顾闻朝点头。
武阳殿的事务处理完毕后，燕敏也没有像往常一般单独留下玉如安。
顾闻朝同玉如安一起行在离宫的官道上。
“首辅大人同陛下此行可顺利？”看似顾闻朝是询问，但他己经笃定他们二人生了罅隙。
玉如安脸色有些难看，语气生硬：“自然顺利，顾大人还是多操心些手上的事务，免得过于自信，出什么纰漏，陛下可不会因顾大人有几分姿色而宽恕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