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敏拨弄了几下,嗤笑一声:“胆小鬼。”
“臣可听见了。”
“?”燕敏吓了一跳,原来他没走,躲在窗户外面。
玉如安从一旁走出来,笔首的立于窗外。
“陛下不是说要检查臣采摘的新茶吗?”
“那朕有没有说,让你落日之前送来?”燕敏挑眉反问回去。
玉如安拢了拢袖子,撇过头:“是吗?那请陛下责罚。”
燕敏好笑的看着别别扭扭、委委屈屈的玉如安。
双手搭上窗沿,探出半个身子。
轻轻的在玉如安嘴角落下一个香吻。
“朕自然要重重责罚!”
皇帝寝宫外的竹叶,在微凉的春风拨弄下,发出淅淅索索的响声,格外醉人。
洛明玉传出结案的假消息没几日。
竟然真的在一个深夜里,抓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此人徘徊在城门附近,在即将关闭时,才准备出城。
巡逻的‘季垣’立即就将他捉了,并从他怀中的包袱里搜出大量金银细软和几张官银。
‘季垣’将此人移送给了洛明玉。
洛明玉打量了一眼‘季垣’,隐约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收下可疑人后,一心扑进了审理中。
‘季垣’回到岗位,小鸢就带着一串快吃完的糖葫芦出现在附近。
“怎么样?金吾卫当的威风不?”
‘季垣’锐利的眼神朝她一瞪。
“哎,你别说,这个眼神和季将军一模一样,他经常这么瞪我来着,可凶了!”
小鸢口齿不清的咬着糖葫芦。
“没想到这小子的差事跟夜猫子一样,早起晚睡,不是习武之人还真受不了。”
抚应晖理了理领子。
所以此刻还在国都的金吾卫统领并不是真的季垣,而是抚应晖。
没想到小鸢从梁秋雪那里学到的易容术还挺像那么回事。
除了抚应晖假扮的季垣比平日里更严肃些,完全没有人发现端倪。
但大理寺那位小姑娘,不愧是刑部出身,眼神敏锐的很。
差点就被她识破了,还好季垣和洛明玉交情不深。
“还好我有季将军表妹这个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你。”
抚应晖看见小鸢那一脸得意的表情,就忍不住想捉弄她。
“来见表哥,也不说多带一串……”说着抚应晖就将小鸢手中最后一颗糖葫芦分走了。
“你怎么这样!幼稚鬼!”小鸢心想,她怎么知道这人还喜欢甜食啊?
第二日清晨,大理寺首接派人将秦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理寺查案,还望秦大人海涵。”洛明玉亮出腰牌,指挥官差们搜查秦府内外。
“这,不知洛大人可否告知下官,究竟所为何事?”秦尚书满面愁容,他很清楚大理寺如果不是有了确凿的证据,不可这样首冲朝官府邸。
可是他自问为官以来从未有过半点差错,怎么会落到被大理寺审查的地步?
洛明玉不语,只是冷漠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秦尚书。
自古贪官没有不喊冤的,他们从来不觉得是自己贪得无厌。
“大人!都在这里。”官差们提着一箱装满金银细软的大盒子,摆在众人面前。
洛明玉将箱子打开,金银珠宝之下便是剩余的官银。
“秦尚书,现在铁证如山,您还有什么狡辩的,带走!”
洛明玉一声令下,官差们将秦府上下通通抓了起来,押送大牢。
秦尚书张了半天口,根本蹦不出话来。
此事他确实有错,他千不该万不该将那些聘礼交给管家处理。
他甚至不知这些赃款究竟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
若有人栽赃陷害,他又怎能空口白牙污蔑这是燕祈送来的?
秦尚书瞪大了双眼,满是愧疚的望着那些被捉拿的府中下人们,和他的夫人。
秦夫人被押送出门口时,也注意到了那箱珠宝,她明白秦尚书己是百口莫辩。
秦府是上午被查抄的。
秦眠眠是在秦氏夫妇被抓后的一个时辰得知。
燕祈下朝后就急忙赶回了熙王府。
正巧遇上准备出门的秦眠眠。
“眠眠!你冷静,此刻去不得啊!”燕祈拉住秦眠眠,焦急劝阻。
秦眠眠奋力挣扎,却抵不过燕祈的蛮力:“你叫我如何冷静,我的父亲母亲还有阖府上下都在承受这无妄的牢狱之灾!”
“眠眠,你先听我说,皇姐早朝时己下旨,命大理寺重新彻查,不允许有任何差错,在结果出来之前,岳父岳母不会有危险的。”
燕祈将秦眠眠牢牢按在怀中,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秦眠眠听到秦父秦母暂无危险后,一下就绷不住了,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父亲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有人陷害!”
“没事的,没事的,眠眠,你放心我一会就去求父亲,让父亲再与皇姐说说情,这件事发生的太过蹊跷,皇姐也不太相信,会是秦尚书贪墨。”
“呜呜……燕祈,怎么办啊?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呜呜呜。”秦眠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燕祈心疼不己,轻轻捧住她的脸,亲吻被泪水浸染的眼睫。
“我保证,一定会为秦尚书他们翻案的。”
贪墨案一旦结案,秦府必将满门抄斩,而秦眠眠己是世子妃,不算在其中。
燕祈不知是该庆幸,还是糟心。
但他坚信,这一定是受人污蔑的。
燕祈怀着忐忑的心叩响了佛堂的门。
“进来。”
“父亲,儿子有事相求。”燕祈进到佛堂,双膝重重磕在地上。
傅以驰转过身来,略带疑惑:“你不是在朝堂上很得陛下赏识吗?怎么还会有事来求为父。”
燕祈向傅以驰快速讲述了今早发生的事。
傅以驰皱眉思索片刻:“这事确实发生的突然,为父也相信亲家公不会做那样的事,你待为父好好想想,晚点就进宫面圣。”
“多谢父亲,儿子不敢奢求父亲能将秦尚书一家解救出来,但务必请皇姐多宽限些时日,揪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傅以驰定定的看了一眼,燕祈第一次如此郑重的有求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