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官道上,一支支车队正逆着逃荒的人流北上。
"开仓!放粮!"有岭南官吏奉李宽之令,站在粮车旁高声喝令。
自旱情初显,岭南便动用从突厥截获的财富,从南洋、吐蕃疯狂购粮。如今三十万石米粟己分批运往山东边境。
更令灾民震撼的是,岭南竟在各州设立"流民营"。凡入境者,每日两顿稠粥,青壮可修渠换粮,妇孺能纺纱抵税。
这不是施舍,而是真正给活不下去的百姓们,提供了一条生路!
"听说岭南的田,旱了也能出水?"一名山东老汉颤声问。
"不是田出水,"押粮的岭南军卒咧嘴一笑,"是真神命人挖了"坎儿井",地底的水脉全被引出来了!"
一时间,岭南民心所向,与大唐朝廷的无能形成鲜明对比,二者高下立判。
现在,灾荒之下,两条路摆在百姓面前:
向北,是世家把持的"活命粮"——一斗米换一亩地,一碗粥卖儿卖女。
向南,是岭南的"生路"——不要地契,不贩人口,只问一句:"可愿垦荒三年?"
选择,从来简单。
——
与此同时,黄河渡口,逃荒的流民如黑潮般南涌。
有人回头望了一眼焦枯的故土,忽然跪地痛哭:"朝廷不要我们了!"
这句话像野火般烧遍山东。当第一个村庄整族南迁时,五姓七望终于慌了——他们囤积的粮食还在,可买粮的人,却没了。
【后世史书记载:"贞观六年,山东大旱,赤地千里,饿殍满地,人人相食。岭南真神李宽发仓廪,活民百万。"】
而在长安的世家账簿上,只冷冷记着一行字:
"是岁,粮贱如土。"
——
山东道,青州城外三十里。
岭南与湖南交界处,连绵的粥棚一眼望不到头。
薛万彻站在高处,看着如蚁群般涌来的流民,嘴角微扬:"真神妙算。这些北人,将来都是我们最忠心的力量。"
冯盎却皱眉:"粮食消耗太大,撑不了太久。"
"无妨。"李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中握着一份密报:"江南西道的粮食己经启运,足够支撑到秋收。"
众人这才发现,每个领粥的流民都会被登记造册,详细记录原籍、特长。识字的被单独安置,工匠更是受到优待。
"记住。"李宽轻声道,"民心如水,既能载舟,亦能覆舟。李世民失去的,就是我们得到的。"
[情绪点+300000,来自民心的剧烈变动]
当第一只飞蝗出现在山东的天空时,王老汉一家终于踏入了岭南地界,眼前的景象让他呆立当场。
只见,整齐的田垄间水渠纵横,绿油油的秧苗在微风中摇曳。不远处,官差正在给新到的流民分发农具。
"老丈从哪里来?"一个年轻吏员和气地问道。
"青、青州......"
"青州好啊!"吏员笑着登记,"我们正缺熟悉冬小麦的农人。分田三十亩,头年免赋,可愿意?"
王老汉突然跪地痛哭。他想起留在故乡的那些乡亲,想起被官军鞭打的逃荒者,想起......那个易子而食的夜晚。
这一刻,他做出了决定。
"小人......愿为岭南王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