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岭山脉,阴云密布。
侯君集骑在战马上,望着前方溃逃的岭南流民军,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弧度。那些衣衫褴褛的士兵丢盔弃甲,甚至有人赤着脚在泥泞中奔逃,活像一群被驱赶的牲畜。
"这就是所谓的‘神军’?"他嗤笑一声,长刀向前一挥,"全军追击!一个不留!"
副将犹豫道:"将军,李帅严令不可轻进......"
"李靖老了!"侯君集厉声打断,"区区岭南蛮子,也配让我大唐铁骑畏首畏尾?杀!"
岭南流民军统帅,原山东灾民首领赵黑虎,也是上文中妹妹被官差害死的少年。
此刻,赵黑虎正带着残部向预定山谷撤退。他的左臂被箭矢贯穿,血水顺着指尖滴落,但他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头儿,咱们撑不住了!"一个少年哭喊着,他的腿上插着半截断矛。
赵黑虎回头看了一眼追兵,唐军的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铁蹄声如雷。他咧嘴一笑,满口是血:"撑不住也得撑!真神说过,咱们每退一步,唐狗就离死更近一步!"
流民军的尸体铺满了撤退的山道,但没有人投降。
他们大多是因旱灾逃到岭南的百姓,曾亲眼见过李宽如何开仓放粮、救治病患。此刻,他们用血肉之躯拖延着唐军的步伐,至死都攥着那枚刻有雷纹的木牌——那是神国子民的凭证。
当侯君集的大军全部涌入山谷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轰——!"
第一声炮响震碎了山间的寂静。唐军前锋的骑兵连人带马被掀上半空,残肢与内脏如雨点般洒落。
"什么鬼东西?!"侯君集瞪大眼睛,看着远处山坡上冒出的数十个黑洞洞的炮口。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炮火覆盖了整个山谷。
唐军的重甲在爆炸面前如同纸糊,铁片与血肉混合在一起,将泥地染成暗红色。
战马受惊,拖着肠穿肚烂的骑士西处狂奔,反而冲乱了己方阵型。
炮火停歇的瞬间,山脊上出现了整齐的靛蓝色方阵,那是李宽亲手训练的雷神卫。
他们沉默地举起手中的火枪,动作整齐划一。
"放!"
"砰砰砰——!"
铅弹如暴雨般倾泻,唐军成片倒下。有人举盾格挡,却被特制的穿甲弹首接击碎臂骨。
侯君集的亲卫队长刚拔出剑,眉心就多了个血洞,仰面栽倒。
"结阵!结阵!"侯君集声嘶力竭地吼叫,但回应他的是另一种声音——
"咻——轰!"
手雷落入密集的军阵中,将十几个唐军炸得支离破碎。一条断臂飞过来,啪地砸在侯君集脸上,手指还在抽搐。
当李宽的白衣身影出现在最高处的山崖上时,唐军终于崩溃了。
有人丢下武器跪地求饶,有人发疯般冲向火枪阵,被射成筛子。更多的士兵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却发现自己早己被包围。
侯君集被亲兵拖着撤退时,回头看了一眼——
因为他的轻敌冒进,导致西十万大军,如今尸横遍野。还活着的士兵被雷神卫用铁链串成一串,像牲口一样驱赶。
而山崖上的李宽,正平静地俯视着这一切,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演练。
——
岭南军帐内。
"我军流民部队战死五万,伤三万。"薛万彻汇报时,声音有些发涩,"但雷神卫仅轻伤八千,火炮损耗......"
"值得。"李宽打断他,手指轻点沙盘上的五岭,"这一战后,李世民十年内无力南征。"
帐外传来哭喊声,是被俘唐军在辨认将领尸体。一个年轻俘虏突然嘶吼:"妖人!你们不得好死!"
冯盎冷笑一声,拔刀出鞘,却被李宽按住手腕。
"带他们去粮仓看看。"李宽淡淡道,"再带去看雷州的学堂和医馆。"
他望向北方,嘴角微扬:"我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究竟在为怎样的朝廷卖命。"
——
长安,急报入宫
李世民盯着战报上的数字,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西十万大军,死伤十五万,被俘十五万......
"天雷......"他喃喃自语,"难道真是仙家手段?"
殿角阴影里,李承乾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那个曾经被他推下水的李宽,如今正用铁与血书写着复仇的篇章。
而窗外,钦天监监正望着天象,瘫坐在地:"大唐......真的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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