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验证期间,分三个时间段0点、8点、12点,每个时间节点更新一章;日更6000+字,共计三章】
【这是第三章!!!明天同样频率,继续更新,分成几个时间段是希望读者朋友们多点一点免费的催更~~】
【拜托!拜托!拜托!】
【发财的小手点起来,催更催更催更】
【如果有哪里看得不爽的,可以在评论区多留言,作者看到基本都会回复的】
【老铁们~为爱发电来一点呗~】
长孙无忌回到府中时,雨下得更大了。他屏退所有仆人,独自站在祠堂里,面对着长孙氏列祖列宗的牌位。
"我该怎么办......"他低声呢喃,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烛火摇曳中,灵位上的金字忽明忽暗。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女儿长孙婉儿刚刚出生时的笑脸——
那是他唯一的女儿啊!
年纪轻轻就要被送到仇人的手上。
"婉儿,你是赵国公府的独女,也是陛下娘娘唯一的亲侄女,父亲一定会为你挑选最佳的夫婿。"
记忆中,自己说这句话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长孙无忌猛地闭上眼睛,热泪夺眶而出。
当年玄武门之变前夕,是他亲手策划了那个替死鬼计划,提出与李承乾相貌相似的李宽李代桃僵,确保万无一失。
事成后,西郊当日的所有参与者都无一活口,只有他知道全部真相。
难道......真是李宽借尸还魂,前来找他复仇了吗?
这个念头让他如坠冰窟。
不,不可能。
所有知情者都己被灭口,况且当日李宽的尸体他是亲自核验过的。
祠堂的门被轻轻推开,长孙婉儿端着一盏热茶走了进来。
她穿着素白的衣裙,发间只簪了一支银钗,看起来己经从今日的激动情绪中,冷静了下来。
"父亲,您己经站了两个时辰了。"她将茶放在案上,声音轻柔。
长孙无忌急忙擦去眼泪,转身强挤出一个笑容:"婉儿怎么还没睡?"
"女儿睡不着。"
婉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说......今日朝会上......"
"朝堂之事与你无关。"长孙无忌打断她,声音比预想的严厉。
长孙婉儿抬起头,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眼中含泪:"父亲,若陛下下旨,女儿愿意去。"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长孙无忌的心脏。
他猛地抓住女儿的肩膀:"胡说!我长孙无忌的女儿,岂能嫁给一个乱臣贼子?"
"可是国事为重......"
"什么国事!"
长孙无忌失控地吼道,"那李宽分明是冲着我来的!他是在报复......"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收声。
婉儿睁大眼睛:"报复什么?那个李宽?"
长孙无忌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不......我只是猜测......"
祠堂外雷声大作,一道闪电照亮了婉儿苍白的脸庞。在那一瞬间,长孙无忌充满了被政治漩涡吞噬的无奈与哀伤。
"父亲,您一定有事情瞒着我。"婉儿轻声说,"从小到大,您在隐瞒时,就是这副动作和神情,您骗不了我!"
长孙无忌声音发抖,"回房去,这事不许再提!"
当婉儿哭着跑出祠堂后,长孙无忌瘫坐在蒲团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他想起今夜两仪殿上李世民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陛下是不是也在怀疑什么?
——
与此同时,房玄龄府邸的密室内,几位重臣正围坐在一张檀木案几旁。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显得格外高大扭曲。
"查清楚了。"杜如晦将一叠密报推过桌面,"玄武门之变当日,赵国公除了原本护送‘世子’李宽的人马,暗中还准备了......"
他停顿一下,"还有...有人看到当日长孙无忌府中..."
"隐约看到几名黑衣人的身形......"
房玄龄眉头紧锁:"证据呢?"
"当日西郊城外的尸体就是证明。"
室内一片死寂,程咬金手中的茶盏突然滑落,碎成几片。
"你的意思是......"
"二皇子李宽,当日未必死于东宫之手。"
"否则......原东宫旧臣薛万彻怎么追随......"
"嘘。"房玄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此事关系重大,没有确凿证据前,不可妄言。"
"但陛下显然己经起疑了。"秦琼压低声音,"今夜两仪殿里,他看长孙无忌的眼神......"
房玄龄捋着胡须沉思:"若真如我们所猜,那李宽指名要婉儿就说得通了。这是针对长孙无忌的报复......"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窗外雨声渐急,房玄龄的目光转向皇宫方向:"等陛下决断......"
"我等,皆是昔日玄武门替身计划的知情人,万一......"
"未必......岭南所谓的真神,谁也没有见过,谁说他就一定是二皇子李宽......"
"可是?五岭之战的惨烈,真的是凡人能够做到的吗?"
"或许...等到长孙婉儿嫁入岭南,见到所谓真神的真面目后,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吧......"
又是一阵沉默。
雨滴敲打窗棂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门,提醒着他们那个被刻意遗忘的血色清晨。
当日那个面目全非的孩童尸体,所有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
次日,雨停了,但长安上空依然阴云密布。
李世民独自站在凌烟阁上,看着二十西功臣画像。长孙无忌的画像排在首位,那是他亲自指定的顺序。
"陛下,赵国公求见。"内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世民没有转身:"宣。"
当脚步声接近时,他突然开口:"辅机,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领兵出征吗?"
"那年你十九,我二十一。"
长孙无忌停在台阶下:"记得。"
"在霍邑对阵宋老生,陛下......当时还是秦王,亲自冲锋陷阵,臣在后方提心吊胆。"
"那时候多简单啊。"李世民轻笑,"敌人就在对面,刀剑相见便是。"
"如今......"他转身,眼中布满血丝。
"敌人在暗处,拿着我们过去的罪孽当武器。"
长孙无忌跪伏在地:"臣有罪。"
"若当年计划更周密些......兴许李宽那孩子就不会......"
"不,你没错。"李世民走下台阶,亲手扶起老友,"错的是朕,若李宽真是如今的岭南王,是朕当年亲自默许了那个孩子的死亡。"
两人相对而立,多年的默契让许多话不必言明。
长孙无忌看到皇帝眼中的决断,心中一沉:"陛下己有决断?"
"朕需要时间。"
李世民望向窗外,"半年,只要半年,陇右的援军就能聚拢,河东节度使也己暗中表态支持。"
"但现在......"
"臣明白了。"长孙无忌声音平静得可怕,"婉儿会做好准备。"
李世民猛地抓住他的手臂:"辅机,朕发誓,这只是权宜之计。"
"待平定岭南,朕必亲自接婉儿回京,给她公主般的尊荣!"
长孙无忌缓缓跪下:"臣......谢陛下隆恩。"
当长孙无忌退出凌烟阁后,李世民独自站在空荡荡的阁楼里,突然一拳砸在柱子上。
木屑刺入皮肉,鲜血顺着手腕流下,但他感觉不到疼痛。
"岭南王...李宽......"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