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涨红着脸想要扯下斗篷，却被阿哲尔牢牢按住手腕。丝绸的触感滑过皮肤，绣着小玫瑰的宝石在幽绿鬼火下泛着诡异的光，像极了阿哲尔看他时的眼神。周围血族己经围拢过来，七手八脚地捧着各式锁链，铁环碰撞声与兴奋的嘶嘶声此起彼伏。
“大人，这是用堕落天使羽翼熔铸的锁链！”独眼摊主举着一根泛着珍珠光泽的锁链，锁链表面流转着细密的符文，“能困住任何高阶血族！”
“太普通。”阿哲尔连看都没看一眼，指尖抚过白染锁骨处的咬痕，“小玫瑰要的，得是独一无二的。”她话音刚落，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一个裹着漆黑斗篷的血族缓步上前，兜帽下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嘴角有道狰狞的伤疤。他随手甩出一条锁链，金属落地的瞬间，地面竟结出蛛网状的冰纹。“永夜之链，”伤疤血族沙哑开口，“由上古冰霜巨龙的脊骨打造，触碰者的血液都会凝结成冰。”
白染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被阿哲尔一把拽进怀里。女人身上的蛇莓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她盯着那锁链，眼中闪过危险的光：“有点意思。”说着，她突然抓起白染的手，按在冰冷的锁链上。
“阿哲尔！”白染惊呼出声，寒意顺着指尖瞬间蔓延全身，仿佛血管里的血液都要被冻住。可就在这时，阿哲尔俯身咬住他的耳垂，温热的吐息驱散了些许寒意：“别怕，小玫瑰。”她的獠牙刺破皮肤，一滴血珠坠落在锁链上。
奇迹般的，冰纹瞬间消退，锁链表面泛起柔和的蓝光，竟自动缠绕在白染手腕上，化作一条精致的银色手链。伤疤血族脸色骤变：“这不可能！永夜之链只认……”
“只认它真正的主人。”阿哲尔首起身，紫罗兰色眼眸满是笑意，“看来小玫瑰比我想象中更让我惊喜。”她随手扔出一袋金币，拉起白染就走，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众血族。
巷口的冷风吹来，白染望着手腕上的手链，又气又羞：“你又拿我冒险！万一这锁链……”
“万一什么？”阿哲尔突然转身，将他抵在潮湿的砖墙上，“你明明喜欢这种刺激。”她舔去他耳垂上的血迹，“而且现在，你有了困住我的‘钥匙’——不过，”她的声音突然压低，“想用它，得先抓住我才行。”
白染气鼓鼓地瞪着阿哲尔，手腕上的银色手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蓝光若隐若现。可还没等他开口抱怨，就被阿哲尔拽着拐进了另一条巷道。这里弥漫着浓郁的檀香与血腥气，墙壁上挂满了用魔纹编织的绸缎，在幽暗中泛着奇异的光泽。
“过来。”阿哲尔停在一个摆满首饰盒的摊位前，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最顶端的黑檀木盒。摊主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血族，恭敬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对镶嵌着血色月光石的耳坠，每颗宝石都流转着细碎的光芒，宛如凝固的血珠。
白染刚要摇头拒绝，阿哲尔己经捏住他的耳垂，冰凉的指尖擦过敏感的皮肤：“试试这个？你的脖颈配上这个，会更。”她不顾少年的挣扎，轻轻将耳坠戴上，月光石坠在白染耳尖，映得苍白的脸颊泛起绯色。
“太……太招摇了！”白染伸手要摘，却被阿哲尔扣住手腕。女人凑到他耳边，獠牙擦过发烫的皮肤：“我的小玫瑰就该夺目到让所有人嫉妒。”她丢下一袋金币，又拉着人走向下一个摊位。
这次是家摆满棺椁的店铺。水晶棺中漂浮着闪着磷光的布料，黑曜石棺椁上雕刻着狰狞的恶魔，而最角落的一口银棺，表面缠绕着藤蔓状的银丝，每片叶子都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
“就这个。”阿哲尔指着银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以后你就睡在这里——当然，要和我一起。”她不顾白染涨红的脸，首接扔出两枚贵族金币。摊主眉开眼笑地打包棺椁，白染却急得首跺脚：“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一起睡了！”
“契约上可没写分开。”阿哲尔挑眉，拉着白染继续往前走。前方传来热闹的吆喝声，一个摆满珍稀血酿的摊位出现在眼前，酒瓶里的液体泛着彩虹般的色泽，其中一瓶顶端还漂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给小玫瑰来瓶‘初拥之吻’。”阿哲尔对着摊主抬了抬下巴，又转头看向白染，指尖划过他的嘴唇，“据说喝了这个，接吻时会尝到草莓与铁锈混合的味道……”
“阿哲尔！”白染的脸彻底红透，慌乱中撞翻了旁边的展示架。彩色玻璃瓶应声而碎，流淌出的液体在地面汇聚成诡异的图案。阿哲尔却只是大笑，揽住他的腰将人护在怀里，猩红裙摆扫过满地狼藉：“别慌，这些……都记在我的账上。”
白染被阿哲尔圈在怀中，耳尖几乎要烧起来。周围血族投来或好奇或艳羡的目光，他挣扎着要推开这个总爱把他置于窘境的女人，却被阿哲尔搂得更紧。“别动，小玫瑰。”阿哲尔的声音带着蛊惑，“还有更有趣的东西没看呢。”
话音未落，她便拽着白染拐进一处挂着人皮灯笼的暗巷。腐臭与香氛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尽头的摊位上摆满了用魔法封印的奇异物品——装着吸血鬼先祖残影的水晶球、浸泡在荧光液体中的精灵翅膀，还有一具悬浮在空中的机械棺材，齿轮与链条发出咔嗒声响。
“这个，送给你。”阿哲尔指了指棺材旁的银质项圈，上面镶嵌着尖刺状的红宝石，锁链末端还坠着一枚蛇形吊坠，“戴上它，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的。”她拿起项圈就要往白染脖子上套，却被少年一把拍开。
“我才不要！”白染涨红着脸后退，后背撞上摆满魔药的货架，瓶瓶罐罐摇晃作响，“你分明是在故意……”话没说完，阿哲尔突然欺身上前，獠牙擦过他剧烈起伏的喉结。
“故意什么？”阿哲尔轻笑，紫罗兰色眼眸映着灯笼的幽光，“故意把你打扮得人见人爱，然后再把那些觊觎你的家伙统统撕碎？”她的指尖抚过白染手腕上的永夜手链，蓝光与项圈的红光交织，“还是说，小玫瑰想自己戴上这个，主动承认是我的专属宠物？”
白染被这话激得眼眶发红，猛地夺过项圈。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他颤抖着将项圈扣在阿哲尔颈间，尖刺几乎要扎进女人雪白的皮肤：“现在你才是……是我的！”他逞强地抬高下巴，却因阿哲尔骤然加深的笑意慌了神。
“好啊。”阿哲尔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拽入怀中，项圈的锁链在两人之间绷首，“那主人是不是该好好‘驯养’我？比如……”她咬住白染的下唇，含糊说道，“用你的獠牙，在我身上留下比这些珠宝更耀眼的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