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映着青铜胎盘的金鳞编码,每个数字都在蠕动。银鳞童子跪在深渊边缘,新生的鳞片从脊椎刺出,在虚空排列成破碎的星图。
"这不是编码..."乔婉突然抓住飘落的鳞片,白发缠住滚烫的数字,"是生辰!所有蒙童被抹去的生辰!"她指尖的血滴在鳞片上,数字突然扭曲成二十年前杏林镇的街道图——每个蒙童的出生地都亮着青铜星门。
女童残影的笑声从岩浆深处传来,腕间银镯的蟠螭纹突然游出。青铜胎盘群应声裂开,十万根脐带缠住星门,将门楣上的金鳞编码生生扯下。九殇的残影突然暴起,银鳞裹住乔大川开花的断臂:"用杏核!那是娘亲留的..."
乔大川的枝桠突然刺入自己左眼,挖出那颗人眼杏核。
血淋淋的瞳孔映出重叠时空——二十年前的星门前,乔大娘正将银剪刺入九个女婴心口。每剪一次,女婴就化作青铜碑,碑文正是《天工新纪》缺失的章节!
"九殇...九殇..."银鳞童子突然抱头嘶吼,金鳞如暴雨般剥落。胚胎的啼哭突然变成九重和声,岩浆中升起九扇青铜星门,每扇门内都爬出带银剪的女童残影!
乔武的断臂突然暴长,银镯碎片凝成刀刃:"原来你们都是..."话未说完,最近的星门突然吐出银链,将她钉在倒流的青铜碑上。碑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写,将"乔武"二字替换成"九殇之七"!
女童残影们同时举起银剪,夜空竟被剪出北斗缺口。
星光灌入深渊的刹那,十万机械蒙童突然解体,齿轮与血肉在空中重组。银鳞童子胸口的金鳞自动脱落,在虚空拼出完整的生辰八字——正是当年乔大娘产子时的星象!
"原来我是..."他颤抖着触碰悬浮的金鳞,每片鳞都映出不同时空的自己。有的浑身插满青铜管,有的化作星门守碑人,最中央那片竟显示他正在教女童残影写字——正是银镯微雕的场景!
九殇的残影突然扑向星门缺口:"童儿,剪断它!"银鳞童子本能地挥动金鳞,鳞片边缘竟延伸出银剪刃口。刃光划过北斗的刹那,所有青铜胎盘同时发出悲鸣。
被剪断的星光化作血雨,浇在青铜碑林上。
碑面浮现出更恐怖的真相:每个蒙童都是乔大娘用自身血肉培育的时空锚点!他们胸口的耕读图腾实为因果罗盘,确保《天工新纪》永远定格在设定的历史轨迹。
女童残影突然扯开衣襟,心口赫然是反向旋转的罗盘:"阿姊,我们才是漏网之鱼..."她腕间的银镯突然融化,滴落的金属在岩浆中凝成新碑,碑文竟是银鳞童子刚剪出的星轨!
乔婉的白发突然暴走,缠住九扇星门:"所以娘亲当年剖出的九个死胎..."她突然哽咽,因为青铜门内正爬出九个戴银镯的女童,每个都长着乔大娘年轻时的脸!
银鳞童子突然跃入岩浆,金鳞在体表熔铸成甲骨文。
"都看好了!"他的吼声震碎青铜碑,"这才是真正的开蒙!"燃烧的指尖划过虚空,星门上的金鳞编码纷纷剥落,重组为《天工新纪》缺失的终章——
【凡铸星门者,必先剜心为钥】
【凡育蒙童者,须自断因果为墨】
【天工非造化,童蒙即洪荒】
岩浆突然凝固成镜面,映出所有人被篡改的过往。乔大川看到自己走镖遇劫那日,星门在血泊中悄然开启;乔武望见银剪刺入喉咙的瞬间,自己的记忆被剪成傀儡丝线;最恐怖的当属银鳞童子——镜中的他正将金鳞植入女童残影心口!
"不!!!"他发狂般击碎镜面,飞溅的碎片却化作更多青铜碑。女童残影们趁机合围,九把银剪同时刺向他后颈的金鳞命门。
生死刹那,凝固的岩浆突然裂开地缝。
十万机械蒙童的残骸从地心涌出,用齿轮拼成巨手托住银剪。乔婉的白发缠住女童残影:"童儿,写下去!"银鳞童子呕着血在金鳞刻下最后一句——
【以我鳞劫证,敢教天工哭】
青铜碑林应声崩塌,星门群同时吐出猩红光柱。女童残影们在光中融化,最终凝成乔大娘分娩时的青铜像。雕像心口的金鳞突然跳动,传出机械与血肉交织的胎音...
地底最深处,未被熔毁的银镯残片突然立起,在虚空投射微缩星图——所有因果线的尽头,都指向银鳞童子正在流血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