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擦着谢明远喉结钉入窗框时,沈清梧闻到了硝石混着硫磺的焦味。 指尖孔雀蓝丝线绷紧,缠住他袖口渗出的赤岩砂粉末。 “当心!”萧景珩玄色披风卷着她滚向屏风。 地动山摇的瞬间,谢明远踉跄碰翻的烛台点燃了账册密钥,青烟里浮起北斗第七星轮廓。 五更梆子声撕破夜幕。 沈清梧腕间银镯撞在青砖上,碎成七枚星芒。 她攥着半片带刺青的皮肤,看东南方的赤焰舔舐星辰。萧景珩按住她渗血的手肘:“留在府里。”佩剑割断袍角时,他往她掌心塞了块玄铁令牌,“护心镜在妆奁暗格。” 马蹄声碾碎长街薄冰。 沈清梧抹去额角冷汗,腰封里孔雀羽线绞住试图逃窜的厨娘。 银针刺入合谷穴的瞬间,对方袖中滚出刻着北斗纹的铜哨。 “都别动。”她踩着满地狼藉拾起半张河道图,药碗残片上的龙涎香刺得鼻腔发酸。 绣鞋碾过谢明远掉落的中衣系带,赤岩砂碎屑在烛光下泛着暗红。 寅时三刻,东厢房传来瓷器碎裂声。 沈清梧扯断三根孔雀羽线,缠住试图翻墙的马夫。 银针挑开对方衣领时,心口半枚火漆印正巧接上陆平尸体上的残纹。 “夫人在流血。”谢明远端着汤药的手背青筋暴起。 碗底沉淀的赤岩砂突然沸腾,炸开的毒雾里飞出七枚银针。 沈清梧旋身避开暗器,袖中抖落的玄铁令牌削断他半截手指。 染血的河道图擦过烛火,硝石粉末在北斗星位爆出蓝焰。当年赈灾银贪墨案...”她踩住谢明远断裂的指节,“工部侍郎书房里也有龙涎香。” 辰时更鼓穿透浓雾。 萧景珩带着御林军撞开府门时,沈清梧正用银针缝补撕破的护心镜。 玄铁剑穗在案几烫出北斗纹,映着谢明远后颈渗血的刺青。 “御书房炸的是幌子。”他卸下染血的护腕,露出半卷星象图,“真正失窃的是三年前的治水纪要。” 沈清梧捏碎药碗残片,龙涎香混着赤岩砂在掌心凝成血珠。 孔雀羽线突然绷首,绞住试图爬起的马夫:“暗影要的不是旧案卷宗。” 她将两片火漆印按在星象图上,残缺的北斗柄正指东南河道。 萧景珩剑尖挑开治水纪要夹层,硝石粉末洒在第七星位,显出半张边关布防图。 “声东击西。”玄铁令牌擦过他耳际,钉住窗外掠过的信鸽。 染毒的尾羽刻着北斗纹,爪间金箔印着半枚火漆。 谢明远突然发出嘶哑笑声。 沈清梧的银针扎入他哑门穴时,爆开的毒烟里浮起六个小篆:贪狼现,破军殁。申时三刻潮汛。”萧景珩碾碎半块赤岩砂,粉末在布防图上勾出暗红箭头,“护城河闸口...” 沈清梧扯断三根孔雀羽线,缠住他欲取令牌的手:“谢明远指甲缝里的硫磺。”银针挑开护心镜夹层,半片带刺青的皮肤正盖住贪狼星位。 暮色漫过窗棂时,更夫梆子敲碎第七声。 萧景珩突然按住她包扎好的手肘,玄铁剑穗在掌心烫出北斗纹:“戌时我要出城查河道。” 沈清梧将染血的银针按进他护腕暗槽,孔雀蓝丝线缠住玄铁令牌:“亥时三刻有雨。”袖中抖落的半张星象图,硝石痕迹正指东南角楼。 戌时梆响震落檐上残雪。 萧景珩的佩剑割断夜风时,沈清梧腕间银镯突然炸开七点星芒。 她看着谢明远喉结滚动的频率,指尖孔雀羽线绞住半枚带毒的火漆印。 银针在谢明远喉间颤出残影。 沈清梧扯断两股孔雀羽线缠住他手腕,腕骨传来硫磺灼烧的刺痛。 玄铁令牌压住案上星象图,硝石粉末在北斗第三星爆出蓝焰。“东南粮仓。”萧景珩剑尖挑开谢明远衣襟,露出肋下半枚火漆印,“跟三年前工部贪墨案手法相同。” 沈清梧摸向腰封暗袋,掏出的玄铁钥匙划破指尖。 血珠滴在河道图边角,洇出半张兵械库图纸。 她将带血的钥匙按进萧景珩掌心:“礼部存着永昌三年的案牍。” 寅时梆子敲到第三声。 玄色披风擦过她渗血的肘部,萧景珩割断袖口暗袋系绳,七枚银针钉住谢明远周身大穴:“戌时前回来。” 卯时晨雾漫过礼部朱红门槛。 沈清梧抽出髻间银簪,挑开李大人递来的檀木匣。 泛黄卷宗滑出半幅北斗星图,赤岩砂在贪狼星位结成血痂。 “前朝太常寺卿。”李大人指尖点在卷宗落款处,“永昌二年问斩,三族流放。”他袖口抖落的朱砂印泥盖住破军星,恰好接上谢明远后颈刺青。 沈清梧碾碎半块赤岩砂,粉末撒在案牍夹层。 硝烟腾起的瞬间,暗红箭头指向卷宗末行小字。庶子陆怀瑾,流放途中溺毙。
溺毙的是替身。”她扯断三根孔雀羽线缠住卷轴,银针挑开裱糊夹层。 半片带火漆印的桑皮纸浮出水面,北斗纹正盖住河道图缺口。 巳时更鼓穿透雕花窗。 沈清梧展开桑皮纸,硝石划出的蓝线贯穿贪狼破军。 指尖触到纸面凸起,银簪挑开三层裱纸,露出半枚玄铁令牌拓印。 “工部匠作监。”李大人喉结滚动两下,“三年前暴毙的刘主事...”他袖中滑落的玉镇纸突然炸开,硫磺粉末扑向沈清梧面门。 孔雀蓝丝线绞碎毒雾。 沈清梧旋身避开暗器,银针刺入玉镇纸裂缝,挑出半片带刺青的人皮。 北斗第七星纹路正对上窗外日晷投影。 “未时三刻。”她扯过案上宣纸盖住人皮,赤岩砂在纸背洇出暗红箭头,“劳烦大人取永昌七年治河卷宗。” 申时日光斜切过博古架。 沈清梧捏碎第七块赤岩砂,粉末在河道图勾出北斗阵型。银簪突然扎进檀木案几,裂缝里渗出硫磺味的黑血。 “当年问斩的囚犯...”她展开新取来的卷宗,硝石痕迹在破军星位爆出蓝焰,“刑场验尸官姓赵。” 马蹄声撕裂暮色。 沈清梧攥紧玄铁令牌,指尖触到令牌背面新刻的北斗纹。 李大人突然按住她翻页的手,朱砂印泥抹在卷宗夹缝:“赵验尸官五年前调任北疆。” 戌时更鼓震落檐上冰凌。 沈清梧扯断孔雀羽线缠住卷轴,银针扎进北斗第三星。 门外传来重物坠地声,信使踉跄撞开朱漆门,甲胄缝里渗出的血染红青砖。 “八百里加急。”染血的军报摔在星象图上,火漆印裂成两半,“北狄骑兵昨夜连破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