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溶洞的幽蓝磷火在潮湿岩壁上投下妖异光晕,那些依附钟乳石生长的磷晶,随着气流明暗交替,将刻满幽冥符文的玄黑色石碑映照得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林宇等人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冰晶,苏棠手中的探测仪金属外壳结出细密霜花,还未贴近石碑三寸,线路便爆出刺目电火花。焦糊味混着硫磺气息在溶洞里弥漫,跳动的电弧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黑影,仿佛无数只枯手正在疯狂抓挠。空气中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像是被封印的灵魂在黑暗深处徒劳地挣扎,又像是某种远古诅咒在沉睡中苏醒的呢喃。洞顶垂落的钟乳石尖端凝结着暗红色结晶,随着呼吸般的震动,不时有细小颗粒坠入深不见底的水潭,激起的涟漪中竟浮现出模糊的人脸轮廓。
"这些符文的笔触带着血祭的纹路。" 林宇指尖抚过碑面凸起的图腾,触感粗糙如干涸的血痂。当皮肤与符文接触的刹那,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入经脉,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血管中游走。他催动体内木元素,翠色藤蔓在掌心缠绕生长,却在即将触及符文时骤然枯萎,叶片上浮现出细密的紫色纹路,如同被无形火焰灼烧般蜷缩成灰。记忆如潮水涌来,半月前与幽冥教徒交手的场景在脑海中重现 —— 那些缠着黑绸的尸体胸口,同样的紫色纹路正在缓慢蠕动,每当月光洒落,纹路就会渗出粘稠的黑血。此刻林宇注意到,石碑底部隐约有暗红液体蜿蜒,在磷火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像是某种被凝固的祭祀残迹。那些液体在地面汇聚成诡异的图案,仔细看去,竟是一个正在缓缓旋转的微型祭坛,祭坛中心的凹陷处还残留着半枚发黑的兽齿,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里曾发生的血腥仪式。祭坛边缘刻着与石碑相同的符文,只是多了些类似眼睛的图腾,每当磷火扫过,那些图腾便会眨动,露出深处诡异的金色瞳孔。
当林宇咬牙将全部木元素注入符文,石碑表面突然浮现蛛网般的裂痕,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万千道紫光如同挣脱牢笼的毒蛇窜出,在空中交织成扭曲的光幕,其中夹杂着刺耳的尖啸,像是无数冤魂在厉声哀嚎。林宇感觉意识被狠狠拽入其中,视网膜被刺目的紫光灼伤,鼻腔里涌入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眼前浮现出诡谲画面:幽冥教的祭坛建在沸腾的岩浆湖上,滚烫的熔岩不断翻涌,黑袍人手持骨刀将祭品开膛破肚,鲜血顺着凹槽流入《幽冥录》泛着幽光的书页,每滴落一滴血,书页上的文字就会跳动着生长;更远处,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挥动法杖,地面轰然炸裂,无数缠绕着锁链的黑暗木灵破土而出,它们的枝干上布满人脸状的树洞,空洞的眼眶里流淌着黑色粘液。这些木灵相互撕扯发出的哀嚎声,与岩浆沸腾的咕嘟声混在一起,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合鸣。画面中,祭坛周围漂浮着无数残缺的肢体,似乎在无声控诉着这里发生的暴行。更令人胆寒的是,那些漂浮的肢体上都烙着与石碑相同的紫色符文,仿佛他们的灵魂即使在死后也无法逃脱幽冥教的掌控。而在祭坛最深处,巨大的青铜鼎中翻滚着浓稠如沥青的液体,液体表面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正发出绝望的嘶喊,鼎壁上刻满的符文随着液体的沸腾不断明灭,释放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画面最后定格在悬浮于虚空的水晶,其内部似有无数张人脸在哭喊,溢出的能量将周围空间腐蚀出蛛网般的裂痕,那些裂痕中隐约透出另一个充满黑暗与腐朽的世界。林宇在意识深处察觉到,水晶表面的纹路与石碑符文如出一辙,仿佛整个幽冥阴谋都围绕着这个神秘物体展开。水晶内部的人脸开始不断变换,有的扭曲狰狞,有的充满绝望,他们的哭喊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信息,却又难以捉摸。林宇试图集中精神去解读,却感觉大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尖锐的钢针在脑中搅动。在那混乱的哭喊中,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若隐若现,不断重复着 "平衡己破,末日将至",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与绝望。
"西系融合的关键... 是平衡。" 林宇踉跄着后退,额角渗出的血珠滴在符文上,竟被瞬间吸收,接触的瞬间,他感觉有冰冷的意识顺着血液钻入大脑。他握紧双拳,体内水火风土西股力量第一次呈现出微妙的共振,丹田处亮起一个半透明的元素轮盘,西种元素在其中缓缓流转。然而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远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浓稠如墨的雾气中,数十双猩红瞳孔正在缓缓睁开。与之前遇到的幽冥教徒不同,这些存在周身缠绕着实质化的黑雾,黑袍下生长着类似石碑符文的紫色脉络,每当他们移动,地面就会留下冒着青烟的腐蚀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肉气息。为首的身影抬手间,溶洞顶部的钟乳石开始扭曲融化,滴落的石液在半空就化作黑色甲虫,密密麻麻地朝众人扑来。甲虫群中,隐隐闪烁着诡异的紫色光芒,仿佛它们也被某种邪恶力量所操控。更可怕的是,这些甲虫在飞行过程中不断发出尖锐的嘶鸣,声音频率越来越高,震得众人耳膜生疼,眼前甚至开始出现重影,整个溶洞仿佛变成了一座恐怖的炼狱。而在甲虫群之后,地面裂开巨大缝隙,无数惨白的手臂从中伸出,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肉,随着甲虫的逼近,这些手臂开始缓缓爬出,身形佝偻,脸上布满扭曲的符文,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朝林宇等人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