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录脊骨山脉深处,蒸腾的雾气中隐约浮现出一座被藤蔓缠绕的古池。阿璃怀中的银铃突然剧烈震颤,藤蔓纹路如活物般顺着她的手臂攀爬,首指池边那株并蒂莲——两朵莲花一白一紫,花瓣上流转的光晕与婴儿眉心的红痣如出一辙。
“当心!这池水不对劲。”青崖的短刃横在胸前,刀刃映出水面诡异的波纹。苏砚将婴儿护在身后,金色纹路顺着脖颈蔓延至眼底:“我能感觉到...这里有股熟悉的力量,和星海里的记忆共鸣。”
话音未落,婴儿突然伸手指向水面。刹那间,池水沸腾翻涌,两道虚影自涟漪中升起——阿璃与婴儿的面容在水雾中重叠,银发与襁褓中的碎发交织成同一道轮廓。“这是...双生镜像?”阿璃踉跄后退,银铃坠地发出清越声响,“怎么可能,我的族谱从未记载过...”
“线粒体DNA检测结果出来了!”林医师的残魂不知何时凝聚在池边,透明的手指划过水面,数据投影在雾气中闪烁,“你们的母系基因链完全重合,就像...”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的倒影突然扭曲,化作九尾狐与黑犬的形态。
苏砚瞳孔骤缩:“观测者篡改的不仅是历史,还有血脉传承!阿璃,你还记得枯木龙吟时矿石上的咒文吗?那些字符和你发间的狐火印记...”他的话被青崖的惊呼打断——触碰水面的阿璃,皮肤开始泛起细密的鳞片,五官竟与婴儿逐渐相似。
“别乱动!”青崖甩出藤蔓缠住阿璃手腕,“这池水会互换血脉特征!上次在观星台,镜面契约也是用...”他的声音被观测者的冷笑淹没,数十架飞船撕裂云层,投影在空中的司命冕将古池笼罩在阴影中。
“愚蠢的蝼蚁,终于发现真相了?”观测者的声音从飞船传来,池水中突然伸出锁链缠住众人,“阿璃,你以为自己是灵族遗孤?不过是我们培育的容器!而那个婴儿...”锁链突然收紧,却在触及红痣光芒的瞬间熔成铁水。
婴儿咯咯笑着摇晃银铃,蓝紫色狐火冲天而起,将锁链焚烧殆尽。阿璃趁机夺回银铃,藤蔓护甲延伸至指尖:“既然你们想玩镜像游戏,那就奉陪到底!”她挥动银铃,池水化作巨大的镜子,将飞船的攻击反射回去。
“小心!他们在拖延时间!”林医师残魂突然扑向婴儿,一道暗箭擦着他透明的肩膀飞过,“古池底部有能量波动,像是...”他的话被水面炸开的漩涡吞没,苏砚抱着婴儿纵身跃入,金色光刃劈开层层迷雾。
池底的景象令众人窒息——无数透明的茧悬浮在幽蓝的液体中,每个茧里都沉睡着与阿璃相似的少女。“这是...克隆体?”阿璃的声音颤抖,银铃藤蔓疯狂生长,刺破最近的茧。茧中少女睁开眼,瞳孔里映出观测者的面具。
“你们以为血脉共鸣是巧合?”观测者的笑声震得池水翻涌,“从初代族长开始,灵族就是我们的实验品!阿璃,你不过是第79号失败品,而那个婴儿...”他的话音未落,婴儿突然将银铃按在池底的石板上。
整座古池开始反转,天空与水底颠倒。阿璃发现自己站在云层之上,脚下是真实的观星台,而苏砚怀中的婴儿眉心红痣化作星辰,照亮了观测者的真身——那是个戴着半狐面具的人,手中握着破碎的司命冕。
“原来如此。”苏砚周身燃起金色火焰,“观测者就是当年分裂司命神的叛徒!阿璃,还记得雕塑下的第三条族约吗?当新神诞生...”他的话被婴儿的啼哭打断,红痣光芒化作锁链缠住观测者。
阿璃握紧银铃,藤蔓与婴儿的红痣光芒交织:“所谓双生镜像,根本是你们害怕血脉觉醒!今天,我们就打破这个谎言!”她摇动银铃,所有茧中的克隆体同时化作流光,融入婴儿眉心的星海里。
观测者发出凄厉的惨叫,面具碎裂露出熟悉的面容——竟是吴婌贤!“不可能...”青崖的短刃坠地,“她不是初代族长的转世?”吴婌贤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无数记忆碎片从她体内涌出,拼凑出观测者三百年的阴谋。
婴儿突然将银铃抛向空中,铃铛展开成完整的弑神刃。当刀刃刺入吴婌贤胸口时,古池的水倒流回天空,化作巨大的星图。阿璃看着星图中与自己重合的婴儿虚影,终于明白观测者真正恐惧的——不是弑神刃,而是血脉相连的羁绊。
“走!”苏砚抱起婴儿,指向星图缺口,“那里是圣树的方向,也是解开所有谜题的关键。”他转身看向阿璃,金色纹路与她发间的狐火印记交相辉映,“这次,我们不再是纵的镜像,而是改写命运的执棋者。”
当西人踏碎水面的倒影时,池底的石板浮现出新的预言:“双生归位,镜破真相;血脉共鸣,神陨天光。”而在他们身后,观测者的飞船在弑神刃的光芒中化作灰烬,只留下吴婌贤最后的低语:“你们以为赢了?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