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杀机】
百年陈酿泼湿第三根尾尖时,小九嗅到了曼陀罗香混着尸油的味道。(白鹭仙子新染的丹蔻里,掺了化形池底的淤泥...)琉璃盏沿着案几边缘摇晃,倒映出十二尾翎羽暗藏的银针轨迹。函涵突然从回廊拱门窜出,怀里的炙鹿腿滴落金黄油花——那些油脂落地竟长出紫色菌丝,蜿蜒成通往祭坛的血色小径。
"野种终究是野种。"族长权杖顿地的气浪掀翻菌毯,却在最后一刻凝出青铜面具的轮廓。(和昨夜星盘里浮现的一模一样!)小九尾尖扫过菌丝残骸,冰晶裹着紫藤花瓣飘落——那是函涵昨日别在她鬓间的,此刻却渗出龙血气息。
【毒鳞净世】
七弦琴崩断第二根弦时,豢灵台传来白泽悲鸣。千年灵兽用独角撞击结界,左眼流淌的沥青状黏液腐蚀着青砖。(这分明是魔域黑沼的蚀骨水!)小九尾鳞应激脱落,在空中旋成冰轮嵌入白泽额间。黑血喷溅的刹那,她看见净化咒文泛出幽蓝魔光——和姥姥昨夜焚烧鹤氅时的火焰同源。
"堕仙烙印!"白鹭仙子的尖叫裹着狂喜。族长权杖抵住小九咽喉时,白泽突然人立而起,完好的右眼映出焚录在尸山血海中征战的画面,溃烂的左眼里却是族长与大祭司密谈的场景——他们脚下的法阵中央,赫然埋着函涵的饕餮银锁!
【鹤氅余烬】
后山禁地的火光染红夜幕时,小九腕间的玉簪正在发烫。函涵化作原形撞开玄铁牢门,獠牙间挂着的魔藤渗出青铜锈味。(这藤蔓...是祭坛青铜鼎上的装饰!)她们循着焦糊味找到姥姥时,老妪正将烧焦的鹤氅残片埋进息壤——三百年前小九亲手为她栽种的,用来温养旧伤的灵土。
"寅时三刻,东界门。"姥姥烟杆敲击地面震出密道,火星引燃函涵脖颈饕餮纹。金光游走绘出的青丘灵脉图中,七个节点正对应白泽眼中的密谈地点。(所以族长抽取灵脉是为了...)暗门开启的轰鸣声中,族长阴冷的嗤笑从地底传来:"果然和那叛徒一样",小九抚摸着臂钏内侧的凹痕——那里嵌着的,正是昨夜星盘崩碎时飞出的半枚虎符。
【离歌断魂】
破晓时分,玉簪裂痕渗出黑血。界碑铭文在人魔交界处扭曲变形,古老的"镇"字正在蜕变成"祭"。穿越结界的瞬间,《离魂曲》裹着白鹭仙子的诅咒追来:"三尾尽断之时..."余音被时空乱流绞碎,但小九分明看见她粉碎的第七尾羽里,藏着半块与自己臂钏契合的兵符。
双脚触及人间土地的刹那,十里外的藏葳葳正在绣楼刺破指尖。血珠坠入鸳鸯眼时,空中飘落的紫藤花瓣突然显现咒文——正是小九及笄那年,函涵偷学写给她的生辰祝词!(那些歪扭的字迹里,何时藏了缚魂咒?)
【银杏谶语】
当第一缕晨曦照亮界碑,小九发现怀中的玉簪开出了霜菊花。花瓣舒展的阴影里,老乞丐倒挂在银杏古树上,酒葫芦里淌出的忘川水在树根处汇成谶语:"白虎断首处,贪狼饮血时。"
古树突然轰然倒塌,年轮间嵌满带血的虎符碎片。最内层的年轮里,幼年的小九正在给满脸是血的函涵喂药——而她手中药碗的纹样,竟与祭坛青铜鼎上的饕餮纹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