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之门彻底闭合的轰鸣震得三界云层翻涌,灵族领地新生的嫩芽在光芒中疯狂生长,转眼化作遮天蔽日的灵木。小九的身影在光芒核心逐渐透明,她的九尾狐火却如同挣脱枷锁的星河,缠绕着众人化作的封印符文。
“九姑娘!快回来!”函涵的龟甲“咔嚓”碎裂,猪妖却仍伸手去抓那道即将消散的光芒,“没有你,俺们......”
“听我说!”小九的声音混着狐火的爆裂声,掌心的三生石迸发出创世般的光辉,“归墟本源己与我相融......从今往后,平衡不再是枷锁,而是......”她的话被突然暴涨的混沌余波打断,裂缝边缘渗出的黑雾瞬间将众人吞噬。
吴婌贤的银铃发出最后的悲鸣,铃音化作光茧护住小乞丐:“小狐狸,你若敢食言......”女医师的声音哽咽,怀中少年的龙形胎记与银铃共鸣,照亮了小九逐渐透明的轮廓。
幽冥狼的狼瞳倒映着即将消散的狐火,狼爪狠狠拍向地面:“青丘狐族从不说空话!九姑娘,就让我这残魂,为你踏出最后一步!”灰狼的身体轰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粒融入封印符文,撕开黑雾的缺口。
“不——!”小九的嘶吼带着哭腔,却被归墟核心的引力拉扯得支离破碎。她望着拼命抵抗的伙伴,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想起青丘狐族守护平衡的千年誓言。九尾狐火骤然转为纯白,她将全身力量注入三生石,光芒中浮现出六界各族的图腾。
“以我九尾为引,以众生愿力为契!”小九的声音响彻三界,“归墟本源,从此与天道共生!”狐火如潮水般涌入裂缝,将残余的混沌之气尽数净化。守墓人的残像在光芒中发出不甘的尖啸,却被银铃音波震成飞灰。
当光芒散尽时,归墟裂缝处悬浮着一颗散发温润光芒的种子。小乞丐化作金龙小心翼翼地衔起种子,龙瞳中闪烁着司命星君的神识:“这是九姑娘用魂魄铸就的‘平衡之种’,它会扎根在三界交汇处,永远守护......”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种子突然绽放出七彩光芒,在空中投射出小九的虚影。
“大家别怕。”虚影的九尾轻轻晃动,指尖点在函涵颤抖的鼻尖,“猪妖,下次偷吃灵果记得给我留一份。”她转向呆立的吴婌贤,银铃突然响起清脆的旋律,“吴姑娘,小乞丐就拜托你了。还有......替我看看重生的青丘。”
幽冥狼消散的地方,突然长出一株闪着银光的狼尾草。虚影蹲下身轻抚草叶,声音带着哽咽:“谢谢你,老朋友。”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远方重新亮起的青丘方向,“告诉六界——青丘从未消亡,平衡之道,将由我们共同书写。”
虚影渐渐透明,却在消失前将新月挂坠化作流光,落入吴婌贤掌心。女医师握着还带着温度的挂坠,泪水砸在上面:“小狐狸,你这骗子......明明说好了要一起看遍三界......”
三个月后,六界各族齐聚归墟旧址。曾经布满魔气的土地上,“平衡之种”己长成参天巨树,枝叶间垂落的光点化作守护灵。小乞丐额间的龙形胎记转为温和的金色,他突然指着天空:“你们看!是九姐姐!”
众人抬头,只见云层中浮现出九尾狐火组成的虹桥。函涵跳起来挥舞着残缺的龟甲:“九姑娘!俺学会新法术了!下次见面给你表演!”远处的兽族营地传来虎啸族长的笑声,灵族长老们则对着虹桥洒下灵酒。
虹桥上,小九的虚影狡黠地眨眨眼,狐火中飘出无数发光的信笺。其中一张落在吴婌贤肩头,上面用狐火写成的字迹依然俏皮:“别愁眉苦脸啦!等哪天归墟打哈欠,我就偷偷溜出来——你欠我的桂花酿,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