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经筒杀机
第一节：暴雨赴约
1998年5月13日凌晨4时，成都突降暴雨。我蹲在文殊院藏经阁的飞檐下，雨水顺着琉璃瓦汇成水柱砸在青石板上，声响完美掩盖了破窗的动静。腕上的军用潜水表显示气压骤降——这场暴雨至少还要持续三小时。
李力的石膏腿己经拆了，但走路仍有些跛。他此刻正伪装成环卫工人在山门外扫水，扫帚柄里藏着截钢管。米大勇在五百米外的电信大楼楼顶架设观察点，他的85式狙击枪瞄准镜里不时闪过电弧——暴雨影响了光学镜片的清晰度。
王伟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夹杂着电流杂音："净慧和尚六点做早课。"突然传来"咔"的轻响，是手枪保险被悄悄打开的声音。我下意识摸向腰间的92式，指腹触到套筒上凝结的水珠，冰凉如刀。
第二节：血染经筒
藏经阁内霉味刺鼻。按照线索，我找到第137号经筒——这个数字让后颈汗毛倒竖。铜制经筒表面刻着《金刚经》，在"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那句旁边，有个新鲜的指纹印。
右手刚碰到经筒，背后突然袭来劲风。我矮身翻滚，剃刀般的利刃划破肩头作战服。袭击者戴着猪脸防毒面具，手持56式三棱军刺——这种退役武器在黑市被称为"放血王"。
经筒在搏斗中坠地，裂成两半。里面滚出枚64式手枪弹壳，弹底刻着"94.7.12"。猪脸人见状狂躁起来，军刺捅穿经书架的脆响在暴雨声中如同闷雷。我趁机拔出匕首刺入他大腿，鲜血喷在《大藏经》上，像盛开的曼陀罗。
第三节：致命密码
猪脸人垂死挣扎时扯断了经筒轴心，里面掉出半张焦黄的图纸。王伟突然在耳机里厉声警告："撤退！整点报时！"
我抓起图纸撞破花窗的瞬间，文殊院的铜钟敲响六下。身后传来机械运转的"咔咔"声——经筒底座竟是个定时装置！冲击波将我从回廊掀进放生池，冰凉的池水立刻被火药味污染。
浮出水面时，藏经阁己成火海。图纸在掌心皱成一团，隐约可见"氯气管道"和"1994.7.12"字样，还有串用血写的数字：28.0137,104.0667——这是成都地图上根本不存在的坐标。
第西节：迷雾重重
7点20分，我们躲在人民公园的防空洞里。李力用打火机烘烤图纸，显现出更多字迹："137人亡魂在下，云剑真相在上"。
王伟突然夺过图纸冲向雨幕："这是经纬度换算密码！"十分钟后他浑身湿透地回来，在公园长椅上画出个交叉线——交点正是明天林嘉雯录像里的废弃化肥厂。
米大勇的狙击镜突然捕捉到异常：八百米外的大厦天台，有个穿雨衣的身影正用望远镜观察我们。他刚要调整焦距，瞄准镜突然反光，那人瞬间隐入水箱后方——专业级的反侦察意识。
第五节：暗夜疑云
深夜的临时驻地，我们轮流值守。凌晨2点17分，李力摇醒我："有动静。"窗缝下塞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林嘉雯被绑在椅子上，背景日历却是"1994年7月"。
照片背面用血写着："明日正午，化肥厂还你活着的林嘉雯"。王伟用镊子夹起照片对着台灯，发现林嘉雯的右手小指——在94年照片里就己经缺了半截，而现在我们见过的"林嘉雯"手指完好。
米大勇突然熄灭油灯。黑暗中，院墙传来布料摩擦声。我们屏息数到第七下时，一颗催泪弹破窗而入！
第六节：突围死战
白烟瞬间充满房间。我撞开后窗滚进菜地，眼角余光看见三个黑影翻过围墙。李力在咳嗽中连开三枪，击中一人的大腿——是79式冲锋枪的独特闷响。
王伟一个鱼跃扑倒我，子弹擦着头皮打进土里。米大勇从屋顶跳下砸倒一人，近身搏斗时撕开对方袖口——露出的条形码纹身与香港任务中完全一致：137-457-009。
突围后清点装备，发现装图纸的防水袋不见了。更可怕的是李力开始流鼻血，瞳孔不规则收缩——催泪弹里混入了神经毒剂！
第七节：最后准备
14日拂晓，李力被秘密送医。我和王伟、米大勇在殡仪馆停车场偷了辆运尸车——这是接近化肥厂最隐蔽的方式。
车厢里，我们默默检查装备。王伟的右臂伤口又开始渗血，他往绷带上倒了整瓶云南白药。米大勇把狙击弹在蜡油里浸过——这是越战老兵教的防水土办法。
我拆开92式手枪做最后保养，发现撞针有细微裂痕。更换备用零件时，手指触到内衬口袋里的士兵证——里面夹着母亲的照片。暴雨敲打着车顶，像无数手指在叩问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