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青羊诡局
第一节：拂晓布控
1998年5月12日5时30分，成都青羊宫的道教晨钟还未敲响。我蹲在三清殿东侧的百年银杏树上，藏青色的道袍下藏着92式手枪。晨雾中的道观静谧如画，唯有早起的知客道士扫地的沙沙声打破寂静。
李力伪装成脚夫蹲在宫门口，他的石膏腿里藏着微型录音机——那是昨天从省厅技术科"借"来的Sony TCM-200，用胶布缠在石膏夹层中。米大勇扮作香客在八卦亭徘徊，手里捧着的《道德经》线装书中间挖空，放着把64式手枪，枪号被刻意锉掉。
王伟的身影出现在斗姥殿转角。他穿着邮电局制服，腰间工具包鼓出可疑的方形轮廓。我们交换眼神的瞬间，晨钟突然敲响，惊起满树麻雀。就在这时，西偏殿的朱漆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第二节：暗室交锋
西偏殿内光线昏暗，三清神像背后的幔帐无风自动。我数到第七块青砖时，发现边缘有新鲜摩擦痕迹——这是暗门的标记。
按照王伟的提示，我按住神龛下方的太极图阴眼逆时针旋转。"咔嗒"一声，地板上露出个方洞。顺着木梯下到暗室，霉味中混着淡淡的血腥气。二十平米的密室里，唯一的照明是盏煤油灯，灯芯被刻意调得很暗。
"磁带。"阴影里伸出只苍白的手，指甲缝里满是火药残渣。我递出从供水局带回的录音带，对方却突然拽住我手腕——虎口处有道陈年枪伤，和云南缉毒档案里"黑蝎"集团三把手的特征完全吻合。
第三节：喋血道观
"你不是林嘉雯。"我猛地后撤，战术匕首己滑入掌心。对方嗤笑着撕下仿真面具，露出张布满烫伤的脸："137人的债，该还了。"
他踢翻煤油灯的瞬间，我翻滚到书案后。火焰顺着地上的油渍蔓延，引燃了堆放的经书。浓烟中传来64式手枪特有的脆响，子弹打穿案板，木屑溅在我颈动脉旁。
门外传来李力的怒吼和打斗声。突然暗门被撞开，米大勇满身是血地滚进来："有埋伏！"他身后三个穿道袍的歹徒手持79式冲锋枪，这种武警制式武器出现在黑市，说明案情比想象的更严重。
第西节：磁带秘密
我们背靠背形成防御圈。王伟趁机将录音带塞进暗室的松下RQ-2106录音机，喇叭里传出1994年的通话记录：
"...东风渠氯气阀己破坏...云剑小组必须灭口...张处长放心..."
背景音里有持续的水流声和咳嗽声，接着是阵混乱的枪声。突然插入个清晰的女声："我是林嘉雯，警号510247，现在举报省厅张建国勾结毒贩..."录音在此处戛然而止。
烫伤脸歹徒突然狂笑："林警官的遗言精彩吧？"他掀开道袍，腰间绑着的炸药计时器显示00:05:00，"今天让你们听全乎了！"
第五节：生死突围
王伟的子弹精准打灭煤油灯，黑暗成为我们最好的掩护。我摸黑扑向歹徒，匕首刺入他大腿动脉，温热的血喷在道袍上。米大勇趁机夺下冲锋枪，一个点射击毙了门口的把风者。
李力拖着伤腿撞开窗户："从八卦亭走！"我们翻出窗外时，身后传来爆炸的冲击波。气浪将我们掀进放生池，池水瞬间被血染红。王伟的右臂被弹片划开十公分长的口子，白骨清晰可见。
爬上岸时，看见烫伤脸歹徒踉跄着逃向山门。米大勇举枪瞄准，却发现子弹早己打光——79式冲锋枪的30发弹匣在实战中消耗极快，这是该枪型的致命缺陷。
第六节：迷雾重重
7点15分，增援部队封锁了青羊宫。我们在藏经阁后墙发现个暗格，里面放着本1994年的工作日志。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触目惊心的内容：
"7月12日，东风渠氯气泄漏事故。原计划伪造意外，但云剑小组发现真相。张处下令灭口，137名群众与6名干警遇难。林嘉雯失踪，留录音证据..."
日志最后一页夹着张黑白照片：年轻的杨教员和张处长站在氯气阀前握手，背景里几个工人正在安装某种装置。照片边缘用红笔写着："证据在文殊院经筒，找净慧"。
第七节：新的谜团
回到临时驻地，我们彻夜分析线索。李力用放大镜检查照片，突然发现杨教员的右手小指——在照片里是完好的，而现在却缺了半截。
"当年死的可能是替身。"王伟用镊子夹起根从青羊宫带回的头发，"DNA检测需要三天。"米大勇正用老式幻灯机比对指纹，突然停电了。烛光中，窗户上被人用口红画了个箭头，指向招待所后院的榕树。
树下埋着个铁盒，里面是盘8毫米胶片。放映机显示的画面上，林嘉雯被绑在椅子上，背后的日历显示"1998.5.14"——也就是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