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变演习场
第一节：凝固的时间
云南高原的晨雾像被扯碎的棉絮，一缕缕挂在松枝上。我搓了搓腕上的军表——指针依然固执地停在7月1日零点，香港回归那夜的时刻。
"唐娃子！炊事班特供！"李力用枪管挑着个铝饭盒晃悠，里面红艳艳的辣椒酱飘出勾人的香气。这个山东大汉总能在最紧张的时刻找到乐子，此刻他正把压缩饼干掰碎了往辣酱里蘸。
米大勇突然从观测点滑下来，作训服沾满露水："十点钟方向，三辆未登记的猛士车。"他左臂的绷带又渗出血迹——香港任务留下的伤还没好利索。
王伟展开地图的手指微微一顿："他们走的是封闭的3号巡逻道。"阳光穿过树叶间隙，在他睫毛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这条路的尽头是..."
"去年塌方的旧雷区。"我接上话，喉咙突然发紧。那里根本不在演习预案中。
第二节：偏离的剧本
导演部的指令从无线电传来："红蓝对抗演习正式开始——"突然一阵刺耳电流杂音，通讯戛然而止。
"隐蔽！"王伟拽着我扑倒的瞬间，身后树干"砰"地炸开木屑。不是演习用的激光模拟，是真子弹！
李力滚到岩石后，居然还有闲心舔掉勺子上最后一滴辣酱："龟儿子玩阴的？"他突然抡起饭盒掷向三十米外的灌木丛。
"哎哟！"浓重的湖南口音暴露了埋伏者身份——是长沙特种大队的人，此刻正捂着脸跳脚："老子的隐形眼镜！"
米大勇闪电般缴了对方的械，顺手抛过去瓶矿泉水："兄弟，下回偷窥记得带洗眼液。"那倒霉蛋接过水壶时，腕间露出的军表同样停在零点。
第三节：蓝色标记
我们沿着干涸的河床推进，战术靴碾碎的红土像凝固的血。溪流突然出现诡异的蓝色，水面漂浮着死鱼。
"化学药剂。"王伟蹲下取样，试管里的液体突然腐蚀了橡胶塞。上游隐约传来柴油发电机的轰鸣，与演习用的装备频率完全不同。
米大勇突然拉住我们，指着岩壁上用荧光涂料画的箭头——那蓝色与溪水如出一辙。标记指向山坳里伪装的迷彩网，后面隐约露出金属结构。
"导演部给的坐标里没这玩意儿。"李力眯起眼，突然掏出个鞭炮似的物件——是炊事班顺来的摔炮，他扬手就朝迷彩网掷去。
"你他妈..."王伟的骂声被爆炸声打断。迷彩网掀开的瞬间，我们集体倒吸冷气——两台足有集装箱大小的电磁脉冲装置正在运转，仪表盘读数与香港拦截的那台一模一样。
第西节：意外遭遇
控制台前忙碌的五个"技术员"闻声回头，清一色戴着防毒面具。其中个子最矮的那个突然摘下面具，露出张我们谁都没想到的脸——基地通讯连的女兵林雪！
"林...林姐？"米大勇的枪口垂下一寸。这个曾在食堂给我们多打红烧肉的女兵，此刻正把某个U盘往控制台接口插。
王伟的枪率先上膛："所有人退后！"他的吼声惊飞了树冠里的鸟群。林雪却笑了，嘴角咧开的弧度陌生得可怕："样本们来得正好。"
她按下红色按钮的瞬间，李力抡起枪托砸向控制台。火花西溅中，脉冲装置发出高频啸叫，我们西人的军表突然疯狂旋转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