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清明断魂（2001年4月20日）
勐腊后山的纸灰像黑蝶翻飞，我斜靠在松树上看着王伟蹲在坟茔间摆弄冥币，作训服袖口被蜡烛油糊得发硬。李力扛着扎纸马的竹骨架，山东腔震得供果首颤："龟儿子把货塞金元宝里！这他娘是给阎王爷上供啊？"
王伟的战术手套拂过墓碑，指缝突然夹住半截电线："声控引爆装置，感应到《大悲咒》就启动！"他耳麦闪过红光，改装过的收音机正发出刺啦声。
米大勇从柏树林闪出，作训靴沾满青苔："三点钟方向，送葬队撒的纸钱比棺材还沉！"他浙江口音刚落，哀乐突然变调成迪斯科节奏，八个抬棺匠踩着鼓点齐步走。
第一节：纸马疑阵
扎纸店后院堆着未完工的冥宅，李力扮成学徒糊窗纸，山东大汉的糙手捅破三层宣纸："这玩意比俺娘纳的鞋底还脆！"
"因为掺了硝化纤维。"王伟用镊子夹起纸屑，"遇明火会......"
话没说完，纸马肚子突然裂开，成捆的雷管滚到炭火盆旁。米大勇抄起晾衣杆挑飞火盆，浙江骂街声惊飞檐下燕子："祖宗！这要炸了全镇都得见阎王！"
我甩出孝服腰带缠住毒贩脚踝，这龟儿子怀里的骨灰盒摔出半袋蓝晶。哀乐声里混进警笛，李力趁机把雷管塞回纸马："山东手艺人给您补个窟窿！"
第二节：碑林追凶
乱葬岗的残碑间腾起青烟，王伟的金属探测器扫过供品盘："锡箔元宝含铅量超标！"
李力踹翻祭品桌，五毒饼里滚出微型信号发射器："龟儿子把GPS塞蟾蜍饼里！"他抄起雄黄酒就要泼，被米大勇拦腰抱住："这是乙醇燃料！"
毒贩突然从坟包后现身，手持改装过的哭丧棒——顶端弹出三棱刺刀。我甩出孝带缠住棒身，川剧变脸似的扯掉假胡须："你老汉儿教你这么哭丧？"
第三节：鬼火疑云
夜半磷火在乱坟间飘忽，王伟的试管里蓝焰跳动："他们在用白磷制造鬼火掩护！"
李力抡起招魂幡打散磷雾，山东大汉的花臂刺青在幽光中格外狰狞："俺看你们像跳大神的！"毒贩的电子扩音器突然爆鸣，预先录制的鬼哭狼嚎惊得野狗狂吠。
米大勇窜上老槐树，战术匕首削断伪装成枯枝的天线："龟儿子用树洞当信号放大器！"他甩下的乌鸦窝里掉出加密电路板，王伟就着磷火破译出经纬度。
第西节：义庄对决
破败义庄的棺材板突然掀开，二十把改装弩箭齐射。李力举起棺材盖当盾牌："山东爷们给你们抬棺！"
王伟的电磁脉冲器在香案炸响，牌位里的芯片集体失灵。米大勇踩着棺材盖滑行，作训靴在青砖地上擦出火星："浙江船老大教你们划水！"
毒贩头目突然点燃招魂幡，火焰顺着浸过燃油的幔帐窜上房梁。我扯着李力撞窗而出，山东大汉的咆哮震落瓦片："老子的新作训服！"
第五节：晨露涤尘
山涧清泉冲掉满身纸灰，李力拧着湿透的裤衩骂街："清明雨比俺们村浇地的水泵还猛！"
米大勇削着竹筒装泉水："在浙江，这时候该喝明前茶。"他甩给王伟的竹杯刻着丽水方言的脏话，逗得技术兵喷了口水。
我摸出坟头捡的铜钱，康熙通宝的方孔透着晨曦。王伟突然抢过去当导电体，搭在改装仪器上："这是最纯的黄铜！"
山脚下传来早班车的喇叭声，新扎的纸马在风中摇晃。李力把雷管改装的二踢脚插在坟头："龟儿子们，山东爷们给你们送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