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的土墙上,夕阳将警戒哨的影子拉得很长。赵刚勒住马缰,汗水顺着钢盔带子往下淌。距离首长视察只剩两小时,而那个冒牌的"郑朝阳"己经混入保卫科一整天了。
"口令!"哨兵枪栓拉得哗啦响。
"黄河。"赵刚翻身下马,亮出特制的通行证,"带我去见保卫科王科长,十万火急!"
王科长是个满脸伤疤的老红军,听完汇报后脸色铁青:"郑朝阳?他正在检查首长今晚要住的窑洞!"
三人冲向首长驻地时,赵刚突然刹住脚步——院门口站着两个陌生警卫,右手都插在衣兜里,那是持枪的姿势!
"有埋伏。"赵刚拽住王科长,"后门!"
他们刚绕到窑洞后方,就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碎裂声。赵刚一脚踹开后窗,正好看见"郑朝阳"将一枚微型炸弹塞进暖炕的烟道!
"不许动!"魏和尚的枪口从窗口探入。
"郑朝阳"反应极快,一个侧翻躲到炕后,同时甩出三枚手里剑!赵刚低头闪避的刹那,刺客己经撞开侧门冲了出去。
"追!"赵刚抓起炕上的炸弹——计时器显示还剩西分三十秒!
---
追击在黄昏的村落中展开。"郑朝阳"显然受过专业训练,每过一个拐角就设置简易陷阱。张大彪被突然绷紧的绊绳掀翻,王科长则差点被落下的瓦罐砸中。
"分头包抄!"赵刚打了个战术手势。魏和尚跃上房顶,像猫一样在屋脊间跳跃;赵刚则钻入一条狗洞般的地道——这是他为应对扫荡秘密挖掘的。
当地道出口的木板被顶开时,赵刚的枪口正好抵住"郑朝阳"的后腰!
"游戏结束。"赵刚冷声道。
谁知刺客突然诡异一笑,反手抛出一颗烟雾弹!等赵刚咳嗽着冲出烟雾,只看到远处山路上有摩托车亮起车灯——还有同伙接应!
"政委!炸弹!"魏和尚的惊呼从身后传来。
赵刚这才想起那个定时装置。他狂奔回窑洞,计时器只剩十七秒!没有拆弹工具,没有专业设备......
"都出去!"他抓起炸弹就往后院冲。最后一秒,他将这致命装置扔进了水井。
闷响过后,井口喷出三米高的水柱。赵刚瘫坐在泥地里,突然意识到——这枚炸弹只是诱饵,真正的杀招恐怕还在别处!
---
审讯室里,被俘的摩托车手己经不形,但依然咬死不说。赵刚注意到他虎口有特殊的茧子——长期使用某种特定武器形成的。
"不是日式装备。"赵刚翻看缴获的冲锋枪,"德制MP40,这伙人来头不简单。"
李云龙风尘仆仆地闯进来:"老赵!村口货栈发现电台信号!"
货栈地窖里,唐瑛正破译刚截获的电文:"'樱花'己就位,按二号方案行动......"她突然倒吸凉气,"这不是日文编码习惯,是军统的格式!"
"双面间谍?"李云龙瞪大眼睛。
赵刚却盯着电文纸上的水渍痕迹——这种特制纸张他在重庆见过。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这次刺杀,可能是日军与军统某些派系的联手行动!
---
午夜的总部紧急会议上,赵刚提出了更大胆的推测:"'郑朝阳'故意暴露,就是要引起我们对真正杀手的注意。"
王科长拍案而起:"可首长明天的视察路线己经变更三次了!"
"问题就出在变更上。"赵刚画出新的路线图,"每次变更后,保卫部署都会留下一个薄弱点——这里,老君坡。"
李云龙豁然开朗:"狗日的用排除法算出了真路线!"
"不止。"赵刚指向地图边缘,"看这个备用集结点,地形像什么?"
魏和尚凑过来:"口袋......"
"对,完美的伏击圈。"赵刚的铅笔啪地折断,"内部有人提供情报,而且级别不低。"
会议决定将计就计:表面上按原计划行进,实际上由特战队提前埋伏在老君坡。但赵刚心里清楚,对手既然能渗透到如此程度,必然也预料到这一招。
---
黎明前的黑暗中,特战队悄然进入伏击位置。赵刚亲自带人藏在坡顶的废弃窑洞,这里视野最好,也最危险。
"来了。"魏和尚低声提醒。晨雾中,首长的马队缓缓出现。几乎同时,对面林子里闪过金属反光——狙击手!
赵刚的枪先响了。子弹击中岩石溅起的碎石,正好干扰了敌方狙击手的瞄准线。霎时间,整个老君坡枪声大作!
战斗激烈而短暂。特战队凭借精准射击压制住敌人,但赵刚很快发现不对——对方火力太分散,像是......
"声东击西!"他猛地转身,"首长有危险!"
果然,就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坡上时,一支伪装成民兵的小队正接近马队。为首的"民兵队长"突然从扁担里抽出冲锋枪!
千钧一发之际,马队里一个不起眼的警卫员飞身扑倒首长。子弹打在他背上溅起血花,但他手中的盒子炮也同时开火,精准击毙了三名刺客。
"是张大彪!"魏和尚惊呼。原来赵刚早就暗中调了包!
残余刺客见失败,纷纷服毒自尽。最后一个倒下的,竟是总部炊事班的老班长——他潜伏了整整五年。
打扫战场时,赵刚从"民兵队长"身上搜出一枚青天白日徽章,背面刻着"军统特别行动处"。
"果然如此。"他转向满身是血的张大彪,"兄弟,你这伤挨得值。"
张大彪咧嘴一笑:"政委,你早算到他们会玩这手?"
"不。"赵刚望向南方阴沉的天空,"我算到的是,有人想借日本人的刀,除掉不该除的人......"
远处山巅,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那光芒像利剑,又像划破阴谋的闪电,照亮了血迹未干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