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凄凉的夜色中，体育馆的连桥下，李方圆蹲在地上，绝望地挂断老师的电话，她双眼渐渐呆滞，一种难以逃脱的窒息感逐渐漫上心头。
“没人能帮我……”
忽然，她看到一旁篮球场围栏上挂着的铁丝……
第二日。
李心余刚从社团韩老师办公室出来，读书社的群里便炸了窝。
小鱼：“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学校有人zs了。”
云微：“？？”
小鱼：“听说是20级体育系的学姐。”
诗晏：“对，还是他们系女篮队早上练球路过发现的，现在应该都被老师约谈了。”
燕奕：“那很坏了，李老师不是才调去体育系，任职期间出这种事……”
李老师原先是和韩老师一个办公室的，社团同学来往得多，便都相熟。
虽然学校及时让发现的同学签了保密协议，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故事的起承转合很容易便被同学们扒个底掉。
李心余翻着手机里小鱼搜寻来的消息：
“这个学姐不知道什么问题毕不了业，临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导员，但因为是半夜，导员没接，最后用篮球场围栏上的铁丝上吊了。”
诗晏则是发了张那位目击者女篮队长的朋友圈截图。
“每个人都是世界的花朵，要拥抱每一天的朝阳。”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的教导，远不及亲眼目睹更让人懂得生命的意义。
李心余望向篮球场的方向，不禁代入了那个目击的女孩。
同龄人在自己面前的死状，也会反复在她的梦中重现吗？
她想起张明忱的话来——人死了会去哪里，如果说物质决定意识，那么当物质消亡，意识也应该随之殆尽，那留在其他存在着的物质上的意识中的，又算什么呢？
当夜，李心余又梦到了。
夜晚的校园在蝉鸣的衬托下越显安静，她听到背后传来低低的啜泣，一个女孩正坐在台阶上，头埋在胳膊里，哭得很伤心。
李心余看得有些心疼，连忙跑回宿舍拿了纸巾，然后轻轻地走到女孩身边。她没说话，只是胳膊揽过女孩肩膀，希望能给她无声的安慰。
李心余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同，就算面对同样的事也不一定能共情。女孩哭了很久，李心余也陪了很久，不过，她始终没有抬头。
夜晚的校园在蝉鸣的衬托下越显安静，李心余听到背后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原来是一个女孩在哭泣，她拿了纸巾，去到女孩身边，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女孩一首埋着头，没有说话。
夜晚的校园很安静，李心余听到一个女孩在哭，她去安慰她……
啜泣声停了，女孩抬起头看向她。
憋紫的脸上挂着两只外凸的眼球，舌头无力地垂在外面，一张狰狞的面孔贴近，李心余吓得跳了起来。
她疲惫地睁开眼睛，打开手机一看，五点二十西。
该死的噩梦。
她闭上眼睛，平息着内心的惊骇，任由疲倦将自己再次拉进梦乡。
梦中，张明忱的声音不断地回响：李心余，人死后会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