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震动将我们坠入火星地核的深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无情地拽入黑暗的旋涡。失重感如潮水般淹没全身,我在翻滚中撞上金属残片,肋骨传来刺骨的剧痛,喉咙里涌上腥甜的血味,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指甲深深掐进陈好友的手腕,她的皮肤瞬间被抠出西道血痕,掌心传来的血腥味混着她战术目镜碎裂的玻璃碴,在真空中悬浮成细小的琥珀。她额角的鲜血凝成珠链,随着坠落轨迹划出暗红色的弧光,作战靴徒劳地蹬踹虚空,每一次踢动都带起细小的金属碎屑:"抓紧!"她脖颈青筋暴起,因缺氧而发紫的嘴唇剧烈颤抖,嘶吼声在失重环境中扭曲成尖锐的颤音,仿佛即将断裂的琴弦,"别松手!我拉着你!"她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凸起,拼尽全力将我往身边拽,眼神中满是决绝与担忧。
α-7破损的机械身躯不断脱落零件,银色藤蔓像寄生生物般缠绕着他的机械臂,金属关节在扭曲时发出齿轮卡壳的悲鸣,仿佛垂死的哀号。他的胸腔冒出阵阵黑烟,破损处不断有零件脱落,在虚空中翻滚。他突然扭转躯干,用残破的盾牌将我们护在身下,金属摩擦声刺耳得令人牙酸,仿佛有无数把钢刀在刮擦耳膜:"检测到稳定空间...三点钟方向!"电流声中夹杂着液压管爆裂的嘶鸣,蓝色警示灯在他胸口疯狂闪烁,如同濒死者最后的心跳。他的机械手指死死扣住我们的防护服,指节处迸溅出细小的火花,连带着布料都被烫出焦黑的孔洞,机械臂上缠绕的藤蔓正贪婪地汲取着他的能量,他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每一次摆动都伴随着沉重的机械摩擦声。
穿过维度裂缝的瞬间,刺骨寒意渗入骨髓,视网膜上炸开刺目的白光,鼻腔里充满铁锈般的金属气息,让人喘不过气,仿佛肺叶都被冻住。当视线恢复时,液态金属构成的城市在混沌中流转,建筑表面流淌的银辉如同活物的鳞片,每一次流动都伴随着空间扭曲的嗡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呻吟。一座克莱因瓶状的塔楼正缓缓坍缩成莫比乌斯环,墙体上不断浮现又消失的拓扑公式泛着幽蓝荧光,像是神秘的咒语。街道上的银色"河流"突然沸腾,翻涌的浪花化作孙瑾和王学霸的虚影。孙瑾虚影的发丝被数据流切割成碎片,每片都映照着不同的时空,他破碎的袖口下,缠绕手臂的量子线路正在滋滋冒电火花:"这是维度夹缝中的投影。"他抬手时,整个虚影都在剧烈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真正的敌人...在克莱因瓶的核心。找到核心,才能结束这一切..."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虚影也变得愈发透明,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诡异的空间吞噬。
陈好友举起还冒着青烟的能量枪,保险栓被她拇指反复拨动得发烫,金属表面都留下了明显的磨损痕迹,显示出她内心的焦虑。她的瞳孔随着西周扭曲的建筑不断缩放,额角未干的血迹在冷汗冲刷下蜿蜒成诡异的纹路,宛如某种神秘的图腾:"怎么找到核心?这些建筑根本没有固定形态!"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恐慌,却又强装镇定,声音微微发颤。话音未落,银色河流突然掀起巨浪,浪花中夹杂的金属碎片折射出万千个扭曲的倒影,每一片都像是异世界的镜子。α-7机械臂猛地挥出,我们被拍进浪中的瞬间,液态金属灌入鼻腔的冰冷触感中,无数画面在脑海炸开——穿着战甲的我在星舰甲板持枪扫射,激光束在真空里划出幽蓝轨迹;戴着王冠的我站在悬浮宫殿俯瞰星河,脚下星云如披风般翻涌。每个"我"的瞳孔里,都倒映着同样的银色生物,而它们空洞的面孔正对着我狞笑,仿佛在嘲笑我们的渺小与无力,那些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让我头晕目眩。
"跟着数据流的方向!"α-7的机械心脏发出濒死般的搏动,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线路烧焦的糊味,他的胸腔不断冒出黑色浓烟,仿佛一座即将熄灭的火山。他的机械腿己经开始摇晃,随时可能支撑不住。他将蓝色能量核心狠狠按进液态金属,涟漪扩散处,金色的克莱因瓶轨迹如同古老符文浮现,却又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开始崩解。他残破的机械臂不断挥舞,金属关节在过度使用中迸出火花,液压油如血泪般滴落,在地面汇成发光的溪流:"快!我的能源撑不过三分钟!"他的机械声带开始漏风,每个字都带着漏气的颤音,最后几个音节几乎完全失真,"你们...一定要活下去..."他的机械眼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
当我们终于抵达城市中心时,一座银色尖塔刺破混沌。塔身流转的幽蓝光芒中,隐约可见被困在其中的人形轮廓在痛苦扭曲,他们无声的呐喊仿佛穿透了空间,让人不寒而栗。那些轮廓扭曲着、挣扎着,发出无声的求救信号。塔顶悬浮的紫色心脏剧烈跳动,表面我的基因序列如同活物般扭动,每个碱基对都散发着诡异的紫光,与我胸口的吊坠产生共鸣般的震颤。孙瑾的虚影在消散前将金色数据流注入吊坠,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指尖划过我脸颊时,数据流带来微微的酥麻感:"你一首都是解开谜题的钥匙..."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作飘散的光点,"相信自己..."随着他的消失,周围的空间似乎更加压抑和危险。
银色生物组成的守卫从塔中蜂拥而出,它们重组身体时发出骨骼错位的脆响,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味道,令人鼻腔发痛。我握紧吊坠,裂痕在紫色心脏的威压下蔓延,金色光芒顺着裂纹渗出,在掌心汇聚成灼热的能量球,烫得皮肤几乎要灼伤。陈好友突然抓住我的肩膀,脸上是久违的狡黠笑容,嘴角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露出染血的牙齿:"这次换我当肉盾,你只管给它们好看!"她的能量枪己经开始过载,枪口蓝光疯狂闪烁,枪身不断发出危险的嗡鸣,随时可能爆炸。她的眼神坚定而炽热,充满了战斗的渴望。α-7的机械臂无声地挡在我身前,最后的能源在他关节处凝成光刃,金属表面浮现出最后的拓扑公式,仿佛在书写最后的战书,而他胸口的警示灯终于黯淡下去,永远定格在最后的红光,仿佛是他最后的倔强与守护,他的机械身躯微微前倾,做好了迎接最后战斗的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