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陆远突然推门而入，"沈总监带着董事会..."
苏小棠的手指还停留在顾言深书房的相册上，那张被撕掉一角的照片边缘像刀锋般划破她的思绪。她猛地合上相册，转身时撞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在顾母的铃兰设计手稿上晕开一片。
顾言深的眼神在相册和手稿之间快速游移，喉结滚动了一下："先处理董事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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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薇的高跟鞋声在走廊尽头戛然而止。
苏小棠端着两杯美式咖啡走向设计部，转角处听见压抑的抽泣。她放轻脚步，看见沈薇蜷缩在消防楼梯的拐角，精心打理的卷发垂在颤抖的肩头，手机屏幕上是"父亲手术费申请被拒"的邮件通知。
"要加奶吗？"苏小棠递过咖啡时，故意让热饮的雾气模糊对方红肿的眼睛。
沈薇像触电般抬头，指甲在丝袜上刮出裂痕："来看笑话？"
"看这个。"苏小棠点开手机相册，米兰时装周后台的照片里，沈薇设计的星空裙摆正被超模不慎勾破，"当时你冲上来用珠针现场改造的样子，是我见过最棒的设计师。"
咖啡杯在沈薇手中晃出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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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里，顾言深将画面定格在苏小棠悄悄用手机拍下沈薇父亲病历的瞬间。
"查一下沈总监父亲的住院信息。"他解开袖扣，"用B-207账户转五十万过去。"
陆远挑眉："那是苏小姐的设计版权费账户..."
"所以汇款备注写'设计顾问费'。"顾言深的目光扫过监控里苏小棠掉落的设计图，上面被沈薇撕毁的痕迹还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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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晨会上，沈薇的空座位像块突兀的补丁。
"听说她跳槽去MC了。"林晓在茶水间压低声音，"今早有人看见她和MC的CEO共进早餐。"
苏小棠的搅拌棒在马克杯里划出凌乱轨迹。她想起昨夜邮箱里那封来自B-207账户的异常登录提醒，屏幕蓝光映着她刚完成的"荆棘铃兰"系列草图。
玻璃门突然被撞开。
沈薇踩着那双标志性的12厘米红底鞋闯进来，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她颤抖的双手捧着一沓文件，最上面是MC公司的空白合约，乙方签名处还留着未干的墨水渍。
"这是他们让我偷拍的新系列设计图。"她将合约撕成两半，碎纸片像雪落在苏小棠的帆布鞋上，"但编号B-207的汇款账户...那是我三年前撕毁的你第一张参赛图。"
苏小棠的瞳孔微微扩大。
监控画面在沈薇下跪的瞬间变成雪花屏。顾言深关掉显示器，从抽屉取出苏小棠落在书房的铃兰胸针，指尖抚过花瓣上刻的"B-207"编号。
"顾总，MC的人到楼下了。"陆远敲了敲敞开的门。
他起身时，落地窗外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到刚好能覆盖桌上那张照片——童年顾言深站在母亲身后，而年轻顾母裙摆上的铃兰暗纹，正与苏小棠最新设计稿上的图案完美重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