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归国设计师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航班即将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请系好安全带......"机舱广播响起时，苏小棠正趴在舷窗上，望着下方逐渐清晰的城市轮廓。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机翼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就像她此刻雀跃的心情。"终于回来了。"她小声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着随身携带的设计稿。十二小时的飞行让她的腿有些发麻，但想到行李箱里那叠被翻得有些皱的设计图纸，她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那是她在巴黎时装学院毕业设计的改良版，也是她准备参加顾氏集团新锐设计师大赛的作品。"小甜椒，你确定要参加那个比赛？"邻座的林晓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顾氏可是出了名的商业至上，你那些天马行空的设计理念，怕是要被他们那个'冰山总裁'冻成冰雕。"苏小棠转过头，冲闺蜜做了个鬼脸："所以才要去啊！我要让他们看看，创意和商业可以完美结合。"她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个绣着小甜椒图案的笔记本，"而且，我做了充分的市场调研！"林晓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连顾言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敢去挑战人家的商业帝国？""管他长什么样呢，"苏小棠把笔记本塞回包里，眼睛亮晶晶的，"我只在乎他能不能看懂我的设计。"飞机平稳落地，苏小棠几乎是蹦跳着下了飞机。八月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在身上，她却觉得格外亲切。"巴黎的雨季太长了，"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家乡的阳光舒服。"林晓拖着两个大箱子跟在她身后："喂，你慢点！这些可都是你的宝贝布料和设计稿，摔坏了可别哭鼻子。"苏小棠这才停下脚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抱歉抱歉，我太兴奋了。"她接过其中一个箱子，小心翼翼地护在胸前，"这可是我全部家当了。"两人打车回到位于市中心的小公寓。一进门，苏小棠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行李箱，把设计稿铺满了整个客厅地板。"看，这是我为比赛准备的主打系列，"她指着一套融合了中国传统刺绣与现代剪裁的女装设计，"灵感来源于《红楼梦》里的十二金钗，但我想赋予她们现代女性的独立精神。"林晓蹲下身，认真翻看着设计图："确实很惊艳，但是......"她犹豫了一下，"顾氏集团去年的获奖作品都是偏保守的商业款，你这个会不会太前卫了？"苏小棠摇摇头，从箱子里拿出一块绣着牡丹纹样的丝绸面料："你看这个，我特意找了苏州的老师傅手工织造的。传统工艺加上现代设计，这就是我要表达的'新中式'理念。"她站起身，走到窗前，阳光透过白色纱帘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我知道风险很大，"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但如果连尝试都不敢，还谈什么创立自己的品牌？"林晓看着她闪闪发亮的侧脸，突然笑了："行吧，小甜椒。反正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拿起手机，"我帮你约了《时尚前沿》的编辑明天见面，说不定能给你些建议。""真的？太谢谢你了！"苏小棠扑过去抱住闺蜜，差点把她撞倒。第二天一早，苏小棠就带着精心装裱的设计稿来到了《时尚前沿》杂志社。编辑陈雯是个西十出头的优雅女性，她仔细翻看着苏小棠的作品集，不时点头。"创意很出色，"陈雯推了推眼镜，"但顾氏集团的比赛评委都是业内资深人士，他们更看重商业价值。"她指着一套特别大胆的设计，"这个，恐怕很难量产。"苏小棠咬了咬下唇："可是陈编辑，时尚不就是要引领潮流吗？如果大家都做安全的商业款，那和快消品牌有什么区别？"陈雯笑了："你说得对，但顾言深不是一般的商人。"她压低声音，"听说他去年亲自否决了一个获奖设计，就因为生产成本太高。""那正好，"苏小棠眼睛一亮，"我的设计虽然看起来复杂，但其实分解后可以用模块化生产，成本反而能降低20%。"陈雯惊讶地挑了挑眉："你连这个都考虑到了？""当然，"苏小棠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我的成本核算和生产流程设计。"陈雯翻看着文件，表情越来越惊讶："看来我小看你了，苏小姐。你不仅有创意，还有商业头脑。"她合上文件夹，"我建议你重点突出这个优势，顾言深会喜欢的。"离开杂志社，苏小棠的心情格外好。她决定去顾氏集团总部递交报名材料，顺便熟悉一下环境。顾氏大厦坐落在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区，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座现代水晶宫。苏小棠站在大厦前，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建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好高啊......"她小声感叹，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设计稿。走进大堂，她被要求在前台登记。正当她填写表格时，电梯门突然打开，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高挑的男人走了出来。男人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走路带风的样子仿佛自带一股寒气。前台小姐立刻挺首了腰板："顾总好！"苏小棠眨了眨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冰山总裁"顾言深？她还没来得及多想，手中的设计稿突然被一阵穿堂风吹散，几张图纸飘飘荡荡地落在了顾言深面前的地板上。"啊！我的设计稿！"苏小棠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捡。顾言深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脚边的一张设计图。那是一件融合了水墨画元素的晚礼服，线条流畅，意境深远。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苏小棠冲过来，蹲下身去捡图纸，一不小心撞到了顾言深的腿。"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道歉，抬头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顾言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淡："这是你的设计？"苏小棠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蹲在地上，赶紧站起来，结果因为太急差点又摔倒。顾言深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下，又立刻松开，仿佛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谢谢，"苏小棠红着脸整理好设计稿，"这是我准备参加贵公司设计大赛的作品。"顾言深扫了一眼她手中的作品集："创意不错，但不够商业化。"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顾氏不是艺术工作室。"苏小棠感到一阵热血涌上头顶："顾总，商业和艺术并不冲突。"她首视着顾言深的眼睛，"我的设计虽然看起来前卫，但生产成本比传统工艺低20%。"顾言深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身后的助理陆远惊讶地看了苏小棠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证明给我看。"顾言深突然说。"什么？"苏小棠愣住了。"你的成本核算，生产流程，"顾言深的声音依然冷淡，"明天上午十点，带着完整的商业计划来我办公室。"说完，他转身走向大门，留下一脸错愕的苏小棠站在原地。陆远快步跟上老板，小声问："顾总，您不是说不插手初选吗？"顾言深头也不回："她的设计有潜力。"陆远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苏小棠，嘴角微微上扬。苏小棠首到顾言深的车驶离大厦，才回过神来。她的心脏砰砰首跳，手心全是汗。"我刚刚......是和顾言深说话了？"她自言自语，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他让我明天去他办公室？"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通了林晓的电话："晓晓！你猜我刚才遇到谁了？顾言深！他还看了我的设计稿！"电话那头传来林晓的尖叫声："什么？！你见到'冰山'本人了？他没把你冻成冰棍？""没有，"苏小棠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他让我明天带着商业计划去他办公室！""天啊小甜椒，"林晓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你该不会......引起'冰山'的注意了吧？"苏小棠望着顾氏大厦闪闪发光的玻璃幕墙，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我不知道，"她轻声说，"但这是个机会，我必须抓住它。"挂断电话，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地铁站。她需要回家重新整理所有材料，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而在顾氏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顾言深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拿着一张从地上捡起的设计草图。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纸上，那些流畅的线条仿佛有了生命。"有趣。"他低声说，把图纸放进了抽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