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棠的指尖还悬在手机屏幕上，"是勇敢"三个字后面跟着闪烁的光标。浴室的水声停了，林晓擦着头发走出来，看见她雕塑般的姿势。
"小甜椒？你该不会保持这个姿势半小时了吧？"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顾言深的来电显示吓得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接通的瞬间，对方低沉的声音穿透耳膜："季度设计赛的匿名通道今晚关闭。"
"啊？哦！"她手忙脚乱去够茶几上的平板，膝盖撞到桌角也顾不上揉，"我马上提交最终版！"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你还有西小时零七分钟。"
挂断后，林晓把热可可塞进她冰凉的手心："顾总亲自催稿？看来那个'神秘设计师C'真把他逼急了。"
苏小棠望着屏幕上并排的两个文档。左边是她熬了三个通宵完成的"甜椒之吻"系列，右边是今早突然出现在内网的设计师C作品"冰封火焰"。两套设计明明风格迥异，却在廓形与剪裁上形成诡异的互补感。
"就像..."她无意识咬住吸管，"像两个背对背跳舞的人。"
顾氏大厦27层的灯光彻夜未熄。陆远第三次送来咖啡时，发现总裁正用裁纸刀小心修剪一张皱巴巴的草图。
"这是...苏设计师上次落在会议室的？"
顾言深将折好的银质袖扣别上，袖口闪过一抹甜椒形状的红宝石："匿名评审几点开始？"
"两小时后。"陆远瞥见垃圾桶里被否决的第十二版设计方案，"其实您可以首接告诉苏小姐，设计师C就是..."
"不需要。"男人起身整理领带，喉结在丝质布料下滚动，"让她用作品说话。"
秀场后台的镁光灯刺得人眼睛发酸。苏小棠攥着入围通知书，在模特穿梭的间隙捕捉到评委席上的反光——那对银袖扣展开后，分明是她丢失的"双生花"设计草图！
"下面公布最佳系列奖。"主持人故意拖长声调，"获奖作品是...'甜椒之吻'与'冰封火焰'！"
掌声中，苏小棠看见设计师C的位置空无一人。礼仪小姐捧来的奖杯底座压着张字条：「背对背也能跳探戈。——C」
"苏小姐？"沈薇高跟鞋清脆地敲过来，"听说您和神秘C先生的作品要合并生产？真好奇他长什么样。"
她故意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是偷拍的顾言深修改设计图的照片。苏小棠突然笑了，从包里掏出一盒甜椒种子放在沈薇手心。
"沈总监这么关心顾总，不如试试这个？听说对缓解焦虑很有效。"
庆功宴的香槟塔映着水晶灯。苏小棠躲在露台，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顾言深袖口的甜椒宝石在月光下红得惊心动魄。
"为什么是C？"她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领带夹。
"Crush."他的拇指擦过奖杯上她的名字，"也是Cassia."
肉桂的拉丁学名在她唇齿间化开，那正是"甜椒之吻"主调香的名字。夜风卷起她裙摆时，苏小棠忽然按住他欲言又止的唇。
"别说话。"她将另一只奖杯塞进他怀里，"背对背的设计师先生。"
宴会厅突然爆发的欢呼声淹没了未尽的话语。玻璃倒影中，他们的影子终于面对面站成完整的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