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西十七分，苏小棠的指尖还停留在咖啡杯边缘，那里残留着顾言深留下的温度。她盯着电脑屏幕上刚完成的春季系列设计稿，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
"小棠？"林晓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你还在公司？"
"嗯，刚完成终稿。"苏小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顾总...刚才来送咖啡。"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哦"，"所以这就是你凌晨三点还精神抖擞的原因？"
"别胡说！"苏小棠感觉脸颊发烫，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手机相册里那张巴黎雨夜的照片。照片里的顾言深站在塞纳河畔，侧脸线条在雨中显得格外柔和。
"明天顾氏集团的春季晚宴，你准备好了吗？"林晓突然转换话题，"听说沈薇特意'关照'了你的座位安排。"
苏小棠的手指一顿，"她又想干什么？"
"谁知道呢，"林晓打了个哈欠，"不过据可靠消息，你的座位在——"
"顾总旁边？"苏小棠的心跳突然加速。
"Bingo！"林晓笑道，"看来我们的冰山总裁终于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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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将顾氏集团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苏小棠站在入口处，手指紧紧攥着手包的链条。她今天穿了一条自己设计的墨绿色丝绒长裙，衬得肌肤如雪。
"紧张？"陆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递给她一杯香槟，"顾总特意吩咐我照顾你。"
苏小棠接过酒杯，香槟的气泡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谢谢，不过我自己可以——"
"苏设计师。"一个冷冽的女声打断了她。沈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来，红唇勾起一抹假笑，"你的座位在那边，可别让顾总等太久。"
苏小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顾言深正坐在主桌旁，黑色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朝这边看来，目光在触及苏小棠的瞬间微微一顿。
"去吧。"陆远在她耳边低语，"顾总今天心情不错。"
苏小棠深吸一口气，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她能感觉到无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的，有嫉妒的，还有沈薇那充满算计的。
"坐。"顾言深为她拉开椅子，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谢谢顾总。"苏小棠小心翼翼地坐下，裙摆不小心碰到了顾言深的西装裤。她慌忙想移开，却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
"紧张什么？"顾言深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酒杯，"我又不会吃了你。"
苏小棠抬头，正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睛。灯光下，那双眼睛像是融化的黑巧克力，温暖而深邃。她突然想起那天在他书房看到的那些设计书籍，还有他偷偷学习的样子。
"我听说，"顾言深突然倾身，在她耳边低语，"你的春季系列很出色。"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龙涎香。苏小棠的耳尖瞬间红透，"您...您怎么知道？"
"猜的。"顾言深首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毕竟是我的设计师。"
沈薇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朝角落里的摄影师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举起相机，对准了谈笑风生的两人。
"顾总，"苏小棠鼓起勇气，"我一首想谢谢您那天的咖啡。"
顾言深的手指在酒杯上停顿了一下，"只是咖啡而己。"
"不只是咖啡。"苏小棠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还有...那些书。"
顾言深的瞳孔微微扩大，随即又恢复平静，"看来我的书房需要更好的安保了。"
"我很感动。"苏小棠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没想到您会为了理解设计师的世界..."
"嘘。"顾言深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扫过周围，"有些话，留着以后说。"
宴会进行到一半，主持人宣布了春季系列的发布计划。当苏小棠的名字被提及，全场响起掌声。她站起身鞠躬致谢，余光瞥见顾言深正专注地看着她，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骄傲。
"恭喜。"回到座位后，顾言深轻声说，"你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苏小棠的心跳漏了一拍，"这都要感谢您的信任。"
"不，"顾言深摇头，"这是你自己的才华。"
就在这时，沈薇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顾总，苏设计师，敬你们一杯。"她的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听说你们私下关系很好？"
顾言深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沈总监似乎很关心我的私生活？"
"只是好奇而己。"沈薇故作无辜地眨眨眼，"毕竟公司里都在传..."
"传什么？"苏小棠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重要的。"顾言深打断道，警告地看了沈薇一眼，"沈总监，你的部门报告我还没收到。"
沈薇脸色一变，"我这就去催。"她匆匆离开，却在转身时对苏小棠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宴会结束后，陆远悄悄告诉苏小棠："沈薇安排了记者，你们今晚的照片明天就会上头条。"
苏小棠的心沉了下去，"顾总会生气吗？"
陆远神秘地笑了笑，"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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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顾言深的办公室里。
"顾总，这是今早的财经日报。"陆远将一份报纸放在桌上，头版赫然是昨晚顾言深与苏小棠交谈的照片，配着醒目的标题：《顾氏集团总裁与神秘设计师恋情曝光？》
顾言深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照片中的苏小棠正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崇拜与温柔。而他自己的表情，是他从未在镜子里见过的柔和。
"要发声明澄清吗？"陆远问道。
顾言深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不必。"
"那媒体那边..."
"随他们去。"顾言深合上报纸，目光落在办公桌抽屉里那条未送出的项链上，"帮我约苏设计师下午来办公室，讨论春季系列的事。"
陆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好的，顾总。"
等陆远离开后，顾言深打开电脑，将那张照片设置成了私人电脑的屏保。屏幕上的苏小棠笑得像个小甜椒，甜美而温暖。
他伸手碰了碰屏幕上她的笑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与此同时，苏小棠正站在公寓的镜子前，反复练习着待会儿见到顾言深时要说的每一句话。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林晓发来的消息：
"头条看到了吗？你俩看起来真配。"
苏小棠的脸瞬间红透，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该如何回复。窗外，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突然想起顾言深书房里那些被翻旧的设计书籍，还有他昨晚说"留着以后说"时眼中的温柔。
"下午要去见他了..."她小声对自己说，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