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空气里还带着潮湿的水汽，苏小棠站在顾氏集团大楼的玻璃幕墙前，指尖无意识地着那本被雨水打湿边缘的设计杂志。昨晚天台上的对话像一场梦，顾言深那句"我一首在关注真正有才华的人"还在她耳边回响。
"小棠！"林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的样衣完成了吗？明天就是复赛提交截止日了。"
苏小棠转身，嘴角扬起一个甜椒般的笑容："昨晚通宵做完了，就在工作室里。"她指了指走廊尽头那间临时分配给她的小工作室，"要不要来看看？"
工作室的门半掩着，苏小棠推门的动作突然顿住。她的工作台上空空如也，只有几根散落的缝纫线头。
"怎么会..."她冲到衣架前，手指颤抖地拨开几件普通样衣，"我的参赛作品呢？"
林晓的脸色也变了："你确定放在这里了？"
"我亲手挂在这儿的！"苏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跪在地上翻找每一个角落，"那是我熬了三个通宵的作品..."
走廊另一端，沈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过，红唇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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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深的办公室内，陆远正汇报着季度财报，突然被总裁抬手打断。
"查一下21楼西侧走廊的监控。"顾言深的目光落在平板电脑上，那里是公关部刚发来的复赛选手名单，"重点看苏设计师的工作室。"
陆远挑眉："您怀疑..."
"去查。"顾言深的声音冷得像冰。
半小时后，监控画面清晰地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一个戴着口罩的助理模样的人溜进苏小棠的工作室，五分钟后又鬼鬼祟祟地离开，手里多了一个服装袋。
"是设计部的实习生。"陆远认出了那人，"沈总监上个月亲自招进来的。"
顾言深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把备份调出来。"
"备份？"
"上个月采购部报备的那批意大利进口面料，"顾言深站起身，西装袖口的蓝宝石袖扣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按苏小棠的设计图重新做一件。"
陆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您早就..."
"别告诉她。"顾言深走向落地窗，俯视着楼下花园里那个焦躁踱步的娇小身影，"我想看看她怎么处理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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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棠蹲在洗手间隔间里，把脸埋进掌心。手机屏幕亮起，是林晓发来的消息：「我联系了几个面料商，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到货」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水龙头狠狠洗了把脸。镜中的女孩眼睛通红，却闪着倔强的光。
"不就是重新做一件吗..."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却在转身时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顾言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头微蹙："顾氏的洗手间什么时候变成哭泣室了？"
苏小棠慌忙抹掉眼角的水珠："谁哭了！我只是..."她突然瞪大眼睛，"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女洗手间！"
"这是高管层专用洗手间。"顾言深递过一块深蓝色手帕，"不分性别。"
苏小棠没接手帕，反而抓住他的袖口："顾总，我的参赛作品被偷了！"
"所以？"顾言深的表情纹丝不动，"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态度？"
"我..."苏小棠松开手，声音低了下去，"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顾言深突然俯身，距离近得能数清她的睫毛："苏小棠，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中你吗？"
她屏住呼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因为真正的设计师，"他的声音低沉，"永远不会被一块布料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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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设计部空无一人，只有苏小棠的工作室还亮着灯。她面前摊着几张被揉皱又展平的设计图，手指被针扎出了好几个血点。
"用这些边角料根本做不出原来的效果..."她咬着下唇，目光扫过材料间的废料箱。
突然，她的视线停在一卷被丢弃的金属丝线上。那是上季度某款失败品留下的材料，闪着特殊的哑光色泽。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成形。
凌晨西点，当苏小棠将最后一道缝线咬断时，工作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陆远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服装盒："顾总让我送这个来。"
苏小棠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与她原版设计几乎一模一样的样衣，用的却是更高级的面料。
"这..."
"他说您可能用得上。"陆远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工作台上那件焕然一新的改造作品，"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
苏小棠的手指抚过两件风格迥异的作品，突然笑了："帮我谢谢顾总，但我决定交这件。"她举起那件用边角料和金属丝线重新构思的作品，"这才是我现在想表达的东西。"
陆远离开后，苏小棠在服装内衬悄悄缝了一枚小甜椒形状的布标——这是她给所有作品留的签名，但这一枚，比往常的都更靠近心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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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复赛评审现场。沈薇看到苏小棠呈上的作品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根本不是她让人偷走的那件。
"创意不错，"她强作镇定地评价，"但用料太廉价了。"
"廉价？"顾言深的声音从评审席传来，"沈总监，你确定看清楚了？"
大屏幕上突然切换到一段监控录像，清晰地记录了那个实习生调包的全过程。会场一片哗然。
苏小棠站在聚光灯下，看着顾言深走向自己。他手中拿着评审团一致通过的金色通行证，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恭喜，"他将通行证递给她时，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掌心，"这才是我想看到的苏小棠。"
沈薇愤然离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而苏小棠发现，自己心跳的节奏，己经和顾言深袖扣闪烁的频率完全同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