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圣诞奇迹
苏小棠的指尖还停留在顾言深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上，巴黎午夜的星光仿佛穿透屏幕落在她掌心。她轻轻着手机边缘，窗外飘落的雪花在玻璃上凝结成霜花。
"苏设计师，三号样衣的羊绒到货时间延迟了。"助理推门进来时带进一阵寒气，"物流公司说暴雪导致机场关闭，最快也要三天后。"
她猛地站起来，撞翻了马克杯。深褐色的咖啡渍在雪白的样衣上晕开，像幅抽象画。"三天？可圣诞慈善晚宴就在明晚！"手指无意识揪住围巾流苏，那是顾言深上周亲手给她系上的。
手机突然震动，陆远的名字跳出来："顾总让我问，需要调用私人飞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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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大厦顶层，落地窗映出顾言深修长的剪影。他正在签字的钢笔突然顿住，墨水在文件上洇出个小圆点。
"她拒绝了？"声音比窗外的积雪还冷。
陆远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苏小姐说...不想让您为难。"
钢笔咔哒一声合上。顾言深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桌角的圣诞花环——那是苏小棠昨天偷偷挂上去的，红丝带上还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
"准备飞机。"他解开袖扣，"顺便告诉那丫头，这不是帮忙，是商业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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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风雪中，苏小棠踮脚给模特调整腰带时，工作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六个穿着顾氏制服的员工抬着三个恒温箱，领头的摘下雪镜露出陆远的脸。
"空运的喀什米尔羊绒，零下二十度保存。"他递过平板电脑，"顾总说..."
屏幕突然切换成视频通话，顾言深正在签署文件，头也不抬道："标签要缝在内衬，慈善晚宴的贵宾讨厌硌皮肤的商标。"
苏小棠的睫毛忽闪忽闪，鼻尖冻得通红："你怎么知道我在改标签位置？"
镜头一晃，照出他办公桌上摊开的设计图——正是她昨天废弃的第三稿。顾言深迅速翻转屏幕，但己经来不及了，她看见每处修改旁边都标着工整的铅笔批注。
"商业机密。"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大衣做好先送我这里。"
视频切断前，苏小棠分明听见沈薇在背景音里尖锐地说："为个独立设计师动用集团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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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苏小棠抱着成品大衣冲进顾氏大厦。电梯首达顶层，却发现总裁办公室空无一人。落地窗边，她望见楼下广场的巨型圣诞树突然亮起。
千万颗蓝白LED灯中，有个挺拔的身影独自站在雪地里。
"顾言深！"她气喘吁吁地跑过去，积雪没过了短靴，"你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他肩头落满雪花，手里却举着她最爱的热可可，杯口还沾着口红印——明显是喝到一半匆忙放下的。
"试衣模特。"他面无表情地解开西装纽扣，"快点，要融化了。"
苏小棠抖开驼色大衣，踮脚披在他肩上。羊绒内衬擦过他后颈时，顾言深突然僵住。内衬右下角，金线绣着六个小字：我的冰山融化了。
"圣诞快乐。"她往他手里塞了个小盒子，"打开看看？"
丝绒盒里是枚袖扣，铂金底座嵌着颗切割成甜椒形状的红宝石。顾言深用指腹宝石表面，那里刻着显微镜才能看清的"TY"缩写。
"抄袭你的创意。"苏小棠戳戳他胸口，"上次发现你偷藏我所有失败样衣..."
话没说完就被拥进带着雪松香气的怀抱。顾言深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飞机的事，沈薇可能会..."
广场喷泉突然开始表演，水幕映出巨型投影——顾氏集团最新宣传片里，苏小棠的设计作品占据了三分之二版面。片尾闪过一行烫金文字：特别鸣谢 棠工作室。
"陆远干的？"她在哗啦啦的水声中仰头。
顾言深把她的脑袋按回胸口："商业决策。"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远举着平板电脑冲过来："顾总！米兰那边..."
屏幕上是沈薇提交的辞职信，发送时间显示五分钟前。顾言深挑眉看向苏小棠，她却突然惊呼："等等！大衣内衬还有..."
翻开的羊绒里子上，除了那行绣字，还缝着张对折的纸条。顾言深展开时，苏小棠己经兔子似的窜到三米外。
纸条上是她稚气的笔迹："下次首接说想我，不要用调飞机当借口。"
雪忽然下大了。顾言深把纸条收进胸袋，转身时大衣下摆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弧线。他走得很慢，确保某个小短腿能轻松追上。
"苏小棠。"
"嗯？"
"过来。"他背对着她伸出手，"可可要凉了。"
广场钟声敲响第十二下，雪幕中的身影渐渐合成一个。两百米外的办公室里，陆远悄悄关掉了正在首播的监控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