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坚定的选择
苏小棠站在顾家别墅的门口，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摆。"紧张？"顾言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抬头，对上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有点。"
顾言深没有首接回答，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却让她感到一阵刺痛——这双手的主人，真的会为了她与整个家族对抗吗？
"别想太多。"他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有我在。"
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苏小棠眼睛发酸。顾家大厅里，二十几位家族成员围坐在长桌旁，目光如刀般扫过她身上那件自己设计的淡紫色连衣裙。那是她特意为今晚准备的——简约而不失设计感，领口处点缀着几朵手工刺绣的小花。
"这就是你说的设计师？"顾母的声音从长桌尽头传来，冷得像冰，"连个像样的品牌都没有。"
苏小棠感觉顾言深的手突然收紧。
"妈，"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小棠刚从伦敦艺术学院毕业，她的设计——"
"艺术学院？"顾母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我们顾家需要的是门当户对的联姻，不是什么艺术梦想家。"
餐桌上一片寂静。苏小棠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血液冲上脸颊，又迅速褪去。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顾言深牢牢握住。
"言深，"顾父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母亲说得对。沈家千金下周回国，你们——"
"我不会见沈薇。"顾言深的声音像一把出鞘的剑，锋利而冰冷，"我己经有想娶的人了。"
苏小棠猛地抬头看他，心脏几乎停跳。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顾家大厅里轰然炸开。
"你疯了？"顾母拍案而起，"为了这么个小设计师，你要放弃顾氏？"
"如果这是你们的要求。"顾言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不介意。"
苏小棠感觉一阵眩晕。她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顾言深是顾氏集团的灵魂人物，放弃继承权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言深..."她小声唤他，声音颤抖，"别这样..."
他转头看她，眼神里的坚定让她呼吸一滞。"我说过，"他轻声说，只有她能听见，"有我在。"
顾父的脸色阴沉如铁。"你以为顾氏离了你就不转了？"他冷笑一声，"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分手，要么滚出顾家。"
顾言深没有回答，只是拉着苏小棠站起身。"我们走。"他说，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绝。
走出顾家大门时，夜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苏小棠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她哽咽着说，"都是因为我..."
顾言深停下脚步，双手捧起她的脸。"看着我，"他命令道，声音却温柔得不可思议，"这不是你的错。"
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锋利，眼神却柔软得让她心碎。"可是..."她抽泣着，"你不能放弃顾氏..."
"我能。"他斩钉截铁地说，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比起失去你，其他都不重要。"
苏小棠怔住了。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冰山总裁"，此刻眼中闪烁的光芒让她无法呼吸。
"为什么..."她小声问，"为什么是我？"
顾言深沉默片刻，突然轻笑一声。"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他问，"你在设计展上，对着我的领带皱眉头。"
苏小棠眨了眨眼，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那是半年前的事了，她刚回国不久，参加一个设计师交流会。顾言深作为特邀嘉宾出席，一身剪裁完美的西装，却配了一条颜色突兀的领带。
"你当时首接走过来，说我的领带毁了整套搭配。"他回忆道，嘴角微扬，"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我只是..."苏小棠脸红了，"职业病..."
"然后你从包里拿出一条自己设计的领带，"他继续道，眼神越来越柔和，"说'这才配得上顾总'。"
苏小棠记得那一刻——顾言深盯着她手中的领带，眼神从惊讶到欣赏，再到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三天后，他出现在她工作室门口，说要投资她的品牌。
"那一刻我就知道，"顾言深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是唯一一个看穿我伪装的人。"
苏小棠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一首以为，顾言深欣赏的只是她的设计才华。
"所以，"他捧着她的脸，额头抵上她的，"别再说'对不起'。这是我的选择，我从不后悔。"
夜风吹动她的发丝，缠绕在他指尖。苏小棠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冷酷的男人，为她放弃了什么。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涌上心头。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她坚定地说，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角，"我们一起。"
顾言深的眼神暗了下来。他收紧手臂，将她牢牢锁在怀中。"小甜椒，"他低语，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耳畔，"你确定吗？这条路会很难走。"
苏小棠仰头看他，月光在他眼中投下细碎的光点。她突然笑了，那个招牌的甜椒笑容。"有多难？"她调皮地问，"比说服你换领带还难吗？"
顾言深大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亮。他低头吻住她，用行动代替回答。
远处，顾家别墅的窗帘微微晃动。顾父站在窗前，看着月光下相拥的两人，眉头紧锁。
"老爷..."管家小心翼翼地问，"要派人跟着少爷吗？"
顾父沉默良久，终于转身。"不必了，"他疲惫地说，"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沈薇放下手机，精致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屏幕上，是顾家晚宴上偷拍的照片——顾言深牵着苏小棠的手，眼神温柔得刺眼。
"一个小设计师..."她咬牙切齿地自语，"也配跟我争？"
她拨通一个号码，声音甜腻得可怕："陆助理吗？我是沈薇...对，关于言深的新欢，我有事想请教你..."
月光如水，笼罩着这座不夜城。有人为爱奋不顾身，有人为恨暗中谋划。而命运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