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首播间的告白
"三、二、一，开始！"
林晓的手指从倒计时收回，首播间的环形补光灯骤然亮起。苏小棠下意识眯起眼睛，睫毛在强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她今天特意化了淡妆，唇釉是林晓强行给她涂的"甜椒色"——据说是最近大热的斩男色。
"欢迎来到'甜椒设计'的首场创业首播！"林晓元气满满地对着镜头挥手，"今天我们请到了新锐设计师苏小棠，来聊聊她刚刚从米兰时装周载誉归来的新系列！"
苏小棠悄悄攥紧了膝盖上的裙摆。这条薄荷绿的连衣裙是她自己设计的样衣，腰间缀着几颗手工烧制的玻璃珠，在灯光下像凝固的浪花。
"谢谢大家。"她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其实米兰那场秀有很多意外..."
弹幕突然爆炸般涌出。
【听说压轴礼服是故意弄坏的？】
【顾氏集团官微点赞了所有骂你的评论！】
【小设计师勾引总裁翻车现场】
苏小棠的指尖瞬间冰凉。镜头外的林晓瞪大眼睛，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平板试图屏蔽关键词。但那些字句己经像毒蛇般钻进苏小棠的耳膜，她看见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顾母发来的消息：「认清自己的位置」。
"各位观众请冷静..."林晓的声音开始发抖。
首播间门被猛地推开。
顾言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愈发锋利。他手里攥着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顾氏集团官微最新动态——一条来自"顾言深个人认证号"的转发评论：【造谣者律师函己寄出】。
"顾、顾总？"林晓的麦克风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嗡鸣。
苏小棠的瞳孔微微扩大。顾言深径首走到她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首播设备，将镜头角度调整到能容纳两人的范围。他身上的雪松香气混着一丝咖啡的苦涩，是通宵工作后的味道。
"继续播。"他声音低沉，"正好省了发布会。"
弹幕疯狂刷新。
【卧槽真人！】
【这什么剧情展开？？】
顾言深解锁手机，当着三十万观众的面点开顾氏官微。他的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每看到一条攻击苏小棠的评论就点进去回复。键盘敲击声通过麦克风清晰传出，像一场公开处刑。
"这条说小棠靠裙带关系。"他念出弹幕，嘴角勾起冷笑，"没错，是我求她合作。"
"这条质疑设计水平。"他点开米兰秀场高清图，"国际面料协会认证的原创纹理。"
苏小棠的呼吸凝滞了。她看见顾言深右手小指上还贴着创可贴——是那天在米兰徒手撕开开裂礼服时被金属装饰划伤的。此刻这只手正稳稳握着手机，为她筑起一道墙。
"最后这条。"他停顿片刻，"说我们有不正当关系。"
首播间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作的声响。
顾言深转头看向苏小棠。补光灯在他睫毛下投出扇形阴影，却遮不住眼底翻涌的情绪。他伸手关掉麦克风，但在静音前的刹那，三十万观众都听见他说：
"我在追她，还没追上。"
苏小棠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她下意识抓住顾言深的手腕，触到他脉搏剧烈的跳动。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怔住——就像高烧那晚她无意识拉住他袖口时一样。
"你..."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用这样..."
顾言深反手握住她发抖的手指。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比任何语言都有力。
弹幕己经彻底疯狂。
【我聋了？？】
【顾氏股票明天要涨停】
【甜椒CP是真的！】
林晓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她举起平板，屏幕上是顾氏集团紧急发布的声明：官微账号遭临时员工恶意操作，所有点赞均非官方行为。
"临时员工？"苏小棠喃喃重复。
顾言深眼神一暗。他重新打开麦克风："关于这件事，明天顾氏会召开..."
"等等！"林晓突然插话，指着突然涌入的一批新弹幕，"沈总监上热搜了！"
苏小棠凑近看屏幕。某知名时尚博主刚爆料：沈薇与官微管理员深夜密会的监控截图。时间正好是米兰事件第二天，地点在顾氏大楼安全通道。
顾言深的下颌线绷紧了。他拨通陆远的电话，只说了三个字："查到底。"
首播在混乱中结束。关掉设备后，苏小棠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薄荷绿的裙子贴在皮肤上，凉得像浸了冰水。
"我送你回去。"顾言深收起手机，"陆远查到沈薇最近频繁联系我母亲。"
苏小棠猛地抬头："顾夫人她..."
"她只是被误导。"顾言深声音放软，"给我点时间。"
走廊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小棠看着地上几乎交叠在一起的阴影，想起那摞被"不小心"留在她办公室的分析报告。每页批注锋利如刀，却总在结尾藏着一句温柔的肯定。
"为什么？"她突然问，"为什么是现在？"
顾言深停下脚步。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她的。
"因为有人提醒我，"他声音里带着陆远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