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酒店房间时，苏小棠正对着镜子调整领口的水晶胸针。指尖碰到金属扣的瞬间，昨晚的记忆又涌了上来——顾言深在病床上紧握她手的温度，还有那些被她随手丢弃却被他珍藏的设计草图。
"叮——"
手机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林晓发来的消息带着三个感叹号："团建地点改在总部大楼了！沈薇临时提议的，绝对有诈！"
苏小棠刚要回复，房门就被敲响。陆远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苏小姐，顾总让我来接您。"
电梯门在28层打开时，苏小棠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沈薇。对方今天穿了件猩红色连衣裙，像朵带刺的玫瑰拦在走廊中央。
"听说苏设计师怕黑？"沈薇晃着香槟杯，"真可惜，今天的密室逃脱游戏在地下三层呢。"
苏小棠攥紧了随身带的素描本："谢谢关心，不过我最近在研究光影设计，对黑暗反而很感兴趣。"
她没看见转角处顾言深骤然收紧的下颌线。
团建活动进行到一半，消防警报突然尖锐响起。人群骚动中，苏小棠感觉有人拽住了她的手腕。
"别慌，是演习。"顾言深的声音贴着耳畔划过，"跟我走安全通道。"
他们刚踏进高管专用电梯，整个轿厢就猛地一震。灯光闪烁两下后彻底熄灭，应急灯在头顶投下诡异的红光。
"不是演习。"顾言深迅速按下所有楼层按钮，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无信号。
苏小棠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童年被反锁在衣柜的记忆翻涌而上，素描本"啪"地掉在地上。她摸索着蹲下去，指尖却触到冰凉的金属。
"这是......"她突然拽住顾言深的袖口，"电梯里有备用通风系统！我在米兰参观过老式电梯改造项目！"
顾言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摸到隐藏面板。两人合力撬开盖板时，苏小棠的鼻尖几乎蹭到他的喉结。新鲜空气涌进来的刹那，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你很厉害。"顾言深突然说。
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苏小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还有自己掌心渗出的汗。不知过了多久，轿厢突然倾斜，她整个人往前栽去。
一双温热的手稳稳接住了她。
"别怕。"顾言深的声音沉在黑暗里，"我在这里。"
苏小棠感觉有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摘下了缠在头发上的胸针。这个动作让她想起医院里他偷偷握她手的夜晚。
"顾总对每个下属都这么......"
"只有你。"他突然打断她，"从你在设计大赛撕掉重画的那一刻开始。"
轿厢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苏小棠感觉有温热的气息靠近，下一秒，应急灯突然闪烁起来。
"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这句话轻得像幻觉。当灯光完全恢复时，两人己经各自退到对角。顾言深整理着袖扣，仿佛刚才的告白从未发生。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刺目的阳光和嘈杂的人声同时涌来。陆远举着对讲机冲在最前面，沈薇站在人群后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顾总！"陆远擦着汗，"备用发电机刚修好，您没事吧？"
顾言深面无表情地迈出电梯："通知工程部，明天起全面检修所有电梯。"
苏小棠低头捡起素描本，发现扉页上多了行陌生的字迹——"今晚八点，设计部资料室。"
她抬头时，顾言深己经走进人群。阳光在他肩头跳跃，像极了米兰时装周上那个被外媒疯拍的背影。
林晓的短信就在这时跳出来："惊天大八卦！沈薇在查你留学时的......"
苏小棠按灭屏幕，指腹无意识地着素描本边缘。那里有道新鲜的折痕，恰好能藏住一张纸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