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棠的指尖还停留在手机屏幕上，那条热搜标题像刀片般划进视网膜：【新锐设计师苏小棠与顾氏总裁深夜密会照片曝光！靠枕边关系拿下米兰名额？】配图是前天晚上顾言深送她回家时，在公寓楼下帮她整理歪掉的领结的模糊侧影。
"叮——"
咖啡杯突然从颤抖的指间滑落，褐色的液体在白色大理石桌面洇开刺目的痕迹。林晓的语音消息紧接着炸进来："小棠你千万别上网！那个'时尚八爪鱼'根本是在恶意剪辑视频——"
工作室玻璃门突然被推开，沈薇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走进来，手里晃着最新出版的《时尚先锋》："苏设计师现在可是比明星还红呢。"杂志内页赫然是PS过的合成照片，苏小棠的头像被嫁接在某个夜店女郎身上。
"顾总最讨厌公私不分的员工。"沈薇的香水味混着冷笑，"不知道这次他还会不会'恰好'路过消防通道？"
苏小棠抓起设计稿转身就走，却在走廊拐角撞进一个带着雪松香气的胸膛。顾言深单手扶住她肩膀，另一只手正握着震动不停的手机，屏幕上陆远的名字不断闪烁。
"陆远说你有设计要给我看。"他目光扫过她发红的眼眶，突然抽走她怀中的文件夹，"这些就是被他们质疑抄袭的原创手稿？"
苏小棠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己经大步走向电梯："通知公关部，一小时后召开记者会。"
"等等！"她追上去抓住他的西装袖口，"那些照片会连累顾氏股价..."
顾言深按下首达键，电梯镜面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你以为我投资的是你的绯闻？"他突然转身，近得能数清她睫毛上未落的泪珠，"我投资的是能让顾氏在米兰时装周碾压Gucci的天才。"
闪光灯如暴雨般砸向发布会现场。苏小棠站在后台，透过液晶屏看见顾言深将她的设计手稿一页页投影在大屏幕上。那些被恶意打码的细节在4K镜头下纤毫毕现——旗袍领口隐藏的纳米级苏绣，西装内衬用摩斯密码编织的顾氏LOGO。
"诸位现在看到的，是苏小姐为米兰系列设计的可降解环保面料实验数据。"顾言深的声音像淬了冰，"顾氏集团从不靠桃色新闻选择合作伙伴。"
当记者追问那张引发争议的照片时，总裁先生突然解开西装纽扣。全场倒抽冷气的声音中，他从容取出内袋里挂着的小甜椒玩偶——正是上周苏小棠塞给他解压的丑萌手作。
"至于这个，"他指尖轻轻捏了捏毛绒挂件，冷峻的眉眼罕见地松动，"我司优秀员工送的减压礼物，有问题？"
首播弹幕瞬间被"磕到了"刷屏时，没人注意到后台的苏小棠正盯着手机上新跳出的邮件。发件人显示"米兰时装周组委会"，主题栏刺目地写着：【关于参赛资格重新审核的通知】。
她抬头望向正在收拾讲台的顾言深，男人西装后摆隐约露出绷带边缘——那是今早他为挡开疯狂记者被摄像机砸伤的痕迹。小甜椒挂件在他转身时晃出一道鲜红的弧线，像黑夜中突然绽放的烟火。
"苏小姐？"陆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递来平板电脑上正显示着疯狂上涨的股票走势图，"顾总让我问您，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医院拆线？"
玻璃幕墙外，不知哪个工作室正在播放早间新闻。女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穿透晨雾："...顾氏集团股价逆势上涨3%，分析师认为这与昨日澄清发布会展现的企业文化..."
苏小棠摸出口袋里皱巴巴的退烧药说明书，背面是某人龙飞凤舞的字迹：【系正了再给我看】。她突然笑起来，从包里掏出连夜修改的设计图，在空白处画了个龇牙笑的小甜椒。
窗外，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乌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