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设计师，这是您的机票和行程单。"
陆远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苏小棠的办公桌上，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苏小棠从设计稿中抬起头，眨了眨因长时间专注而有些酸涩的眼睛。
"巴黎时装周？"她惊讶地翻看着文件，"我以为只是参加国内的发布会..."
"顾总特别安排的。"陆远推了推眼镜，"他说您需要亲身体验国际顶级秀场的氛围，这对联名系列的设计会有帮助。"
苏小棠的手指不自觉地着机票边缘。这是她第一次以设计师身份参加巴黎时装周，而且还是和顾言深一起。自从上次公司流言事件后，她一首刻意避免与那位冰山总裁单独相处。
"明天早上八点，公司专车会去接您。"陆远补充道，"顾总不喜欢迟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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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起飞时，苏小棠紧握着扶手，指节微微发白。她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顾言深，他正专注地翻阅着一份商业报告，侧脸线条在机舱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分明。
"害怕飞行？"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苏小棠吓了一跳，"有、有点..."
顾言深合上文件，按下服务铃。"两杯威士忌，加冰。"
当琥珀色的液体被递到手中时，苏小棠犹豫了一下。"我不太会喝酒..."
"一口就好。"顾言深举起自己的杯子，"酒精能缓解紧张。"
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辛辣感立刻从喉咙烧到胃里，但奇怪的是，紧绷的神经确实放松了些。
"谢谢。"她小声说。
顾言深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停留了几秒，然后重新打开文件。"睡一会儿吧，还有十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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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清晨带着微凉的湿气。苏小棠站在酒店窗前，看着塞纳河上泛起的薄雾。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小甜椒！到巴黎了吗？"林晓的声音充满活力，"怎么样，和冰山总裁单独出差什么感觉？"
"别胡说..."苏小棠压低声音，"就是正常工作。"
"得了吧，全公司都在传顾总从不带设计师出差的，你是第一个！"林晓坏笑道，"对了，沈薇气得脸都绿了，听说她在办公室摔了咖啡杯..."
苏小棠皱起眉头。自从签约顾氏，沈薇对她的刁难越来越明显，从故意拖延面料审批到在会议上否定她的设计理念。
"别管那些了。"她转移话题，"今天要去el的秀场，我好紧张。"
"拿出你比赛时的气势来！"林晓鼓励道，"记住，你是凭实力站在那里的。"
挂断电话，苏小棠深吸一口气，打开行李箱开始挑选衣服。她最终选了一件自己设计的米色连衣裙，简约中带着巧妙的褶皱设计。
当她走进酒店大堂时，顾言深己经等在那里。他今天穿了一套深灰色西装，衬得身形更加挺拔。看到苏小棠，他微微挑眉。
"很适合你。"他简短地评价道。
苏小棠感觉脸颊发热，"谢谢...这是我自己设计的。"
"我知道。"顾言深递给她一杯咖啡，"走吧，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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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的秀场布置得像一个巨大的温室，鲜花与绿植环绕。苏小棠目不转睛地看着模特们身上的作品，时不时在笔记本上书写着什么。
"注意第三套的肩部处理。"顾言深突然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这种结构很适合你的设计风格。"
苏小棠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没想到顾言深会如此了解她的设计特点。
"您...看过我的所有作品？"她忍不住问。
顾言深的目光依然停留在T台上，"作为合作伙伴，了解你的设计语言是必要的。"
秀场灯光变幻，映照在他深邃的轮廓上。苏小棠突然发现，当谈论设计时，这位冰山总裁眼中闪烁着罕见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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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安排在塞纳河畔的一家米其林餐厅。顾言深出人意料地点了一瓶红酒。
"为今天的收获。"他举杯示意。
苏小棠小心地碰了碰杯沿，"谢谢您带我来这里，我学到了很多。"
"叫我名字就好。"顾言深抿了一口酒，"私下场合不需要那么正式。"
"顾...言深。"苏小棠试探着叫出口，感觉这个名字在舌尖滚过时有种奇异的亲密感。
餐厅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人。顾言深询问她对联名系列的构想，苏小棠渐渐放松下来，兴奋地描述着自己的灵感来源和设计理念。说到激动处，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手在空中比划着轮廓。
"你的热情很有感染力。"顾言深评价道，嘴角浮现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抱歉，我一说起设计就停不下来..."苏小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不必道歉。"顾言深的声音罕见地柔和，"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这句话让苏小棠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她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发现他正凝视着自己，目光中有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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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路上，两人沿着塞纳河畔漫步。夜色中的巴黎美得不真实，埃菲尔铁塔在远处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小心。"
顾言深突然拉住苏小棠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一带。一辆疾驰而过的自行车擦着她的衣角掠过。
"谢、谢谢..."苏小棠惊魂未定地站稳，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顾言深身上有淡淡的木质香水味，混合着夜晚的凉意。
他没有立即松开手，而是轻轻下滑，握住了她的手。
"手这么凉。"他低声说，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苏小棠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被握住的那只手。她不敢抬头，只能盯着地面两人交叠的影子。
"巴黎的夜晚很美。"顾言深突然说，"但不及你的设计有生命力。"
苏小棠惊讶地抬头，正对上他专注的目光。月光下，顾言深冷峻的面容似乎柔和了许多。
"明天还有Dior的秀。"他最终松开了手，声音恢复了平常的冷静，"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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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房间，苏小棠靠在门上，心跳仍然没有平复。她慢慢滑坐在地上，将脸埋入双手中。
手机震动起来，是陆远发来的消息：「顾总让我确认明天的行程。PS：巴黎还适应吗？」
苏小棠犹豫了一下，回复道：「一切都好。顾总...平时会这样夸奖设计师吗？」
陆远的回复很快：「从未有过。您很特别，苏设计师。」
特别。这个词在苏小棠脑海中回荡。她走到窗前，望着巴黎的夜景，思绪纷乱如麻。
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行程，而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在面对顾言深时保持平静。更让她不安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与他再次相见。
塞纳河的水面倒映着城市的灯火，如同她此刻无法平静的心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