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镁光灯还残留着温度，苏小棠的手腕被顾言深握住的触感像烙铁般鲜明。她看着男人西装前襟别着的小甜椒胸针——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用母亲留下的真丝面料和珍珠纽扣复刻的童年涂鸦。
"顾总！"陆远举着平板挤进人群，"设计部全员到齐了，等您宣布新企划。"
顾言深松开手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苏小棠注意到他食指第二关节有道新鲜的针痕。昨晚她偷偷送去总裁办的刺绣工具盒，果然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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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要报名这个？"陆远盯着平板上的报名界面，"《设计师视角：从灵感到成衣的十二堂课》，主讲人苏小棠。"
顾言深解开袖扣的动作顿了顿，落地窗外朝阳正掠过他办公桌上的刺绣绷架。"通知人事部，所有设计相关岗位必须参加。"
"可课程要求亲手制作......"
"有问题？"
陆远看着总裁手背上未愈的针眼，默默把"您连纽扣都钉歪过"咽了回去。三分钟后，公司内网炸开了总裁报名表上醒目的"学员：顾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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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棠把热熔胶枪调低五度时，教室门被推开的声音让她手腕一抖。顾言深穿着浅灰色休闲西装站在最后一排，像座格格不入的冰山。她突然庆幸今天准备了二十人份的雪纺布料。
"今天我们做胸针配饰。"她举起自己别在衣领的樱桃胸针，金属光泽在灯光下转成柔和的粉，"请各位忘记职位身份，现在你们只是......"
话音戛然而止。顾言深正用解剖标本的架势研究布料，修长手指捏着粉色雪纺纱的样子，像握着一份待签的并购协议。
"顾总。"她鬼使神差地递去剪刀，"要试试立体剪裁吗？"
整个教室的呼吸声都停了。沈薇的冷笑从角落传来："总裁还是别碰这些......"
"好。"顾言深己经解开西装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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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纫机的嗡鸣声里，苏小棠第三次经过最后一排。"这里要压脚抬高点。"她弯腰调整旋钮时，闻到顾言深身上雪松混着绣线的气息。
男人额角有细密的汗珠，盯着布料的样子比看财报还专注。当他第三次把花瓣缝成奇怪的三角形时，苏小棠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顾言深的声音比平时低两度。
"想起我第一次用工业缝纫机，把整块羊绒缝成了抹布。"她自然地用袖口擦过他额头，"当时导师说......"
手机快门声突兀地响起。两人同时转头，只见行政部小王僵在窗边："我、我拍教学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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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冰山融化的样子#冲上热搜。视频里顾言深蹙眉对付缝纫机的样子，被配上《天鹅湖》音乐和粉色爱心特效。转发最高的评论是："他看苏老师的眼神，像在看年度最佳财报。"
陆远冲进总裁办时，顾言深正在看第七遍视频。"要联系法务部吗？"
"把原片发我。"
"啊？"
"三十七秒那里。"顾言深放大画面，"她擦汗的角度，没拍到正脸。"
陆远突然理解为什么苏小棠设计的礼服里，总裁唯独留下了那件绣着歪扭甜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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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棠翻着爆炸的私信提醒，林晓的视频通话突然插进来："你居然让顾言深碰粉红色！他去年可是当场烧掉了沈薇的樱花企划书！"
"他学得很快......"苏小棠着屏幕上定格的画面，顾言深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着粉色丝线，有种奇异的美感。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宝贝，你完了。你现在的语气和我追星时一模一样。"
梳妆台上，白天从顾言深作品上悄悄剪下的线头，正躺在她的灵感收集簿里，旁边是张烫金邀请函——顾氏集团年度晚宴，嘉宾姓名处手写着"携伴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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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设计室里，顾言深对着缝纫机皱眉。桌上摊开的《基础刺绣技法》翻到第89页，旁边放着枚完成度惊人的甜椒胸针。手机亮起新邮件提醒，来自苏小棠："课程反馈：最有潜力学员作品展示（附教程）"。
附件里是段视频，她举着他做的胸针说："虽然针脚有点紧，但形状把握得很准。"镜头突然晃动，画外音软软地飘出来："其实......比我想象中温柔很多呢。"
窗外，今年的初雪轻轻落在总裁办未关的窗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