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飘着细碎的雪花，顾氏集团大堂的圣诞树闪烁着金色光芒。苏小棠站在电梯前，指尖还残留着顾言深掌心的温度。三小时前天台上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的心跳到现在都没能恢复正常节奏。
"叮——"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
"着火了！快疏散！"人群从走廊尽头涌来，推搡间苏小棠的素描本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突然听见展示厅方向传来玻璃爆裂的巨响。
"苏设计师！"陆远逆着人流挤过来，"顾总让我带您去安全通道！"
"等等！"她挣脱陆远的手，"春季系列的原稿还在样品间！"
浓烟己经顺着通风管道蔓延到天花板。苏小棠用湿巾捂住口鼻冲进样品间时，火舌正舔舐着东侧的窗帘。她扑向工作台，七套即将上市的主打设计图在火光中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苏小棠！"
顾言深的声音穿透浓烟。她转头看见他站在门口，西装外套不见了，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马上跟我走！"他厉声道，却在看到她怀里紧紧护着的设计稿时瞳孔骤缩。
"再给我三十秒！"她抓起最后两张图纸，火苗己经蹿到脚边。
下一秒天旋地转。顾言深首接将她打横抱起，图纸雪花般散落一地。他踹开安全通道的铁门，热浪追着他们的后背扑来。
"你疯了吗？"楼梯间里，他把她抵在墙角怒吼，声音却带着颤抖，"那些破纸比你的命还重要？"
消防车的鸣笛由远及近。苏小棠这才发现他的右手手背有一道狰狞的灼伤，血珠正顺着指尖往下滴。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眼泪突然决堤。
"这是你亲自修改了十七遍的系列......"她哽咽着把完好无损的设计稿塞进他怀里，"你说过这是集团转型的关键......"
顾言深的表情凝固了。
远处传来承重墙倒塌的闷响。在忽明忽暗的应急灯下，他忽然低头吻住她沾着烟灰的额头。
"傻瓜。"他收紧手臂的力道，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你比所有设计都重要。"
苏小棠的眼泪浸透了他的衬衫前襟。当消防员破门而入时，他们仍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像两株在灰烬里紧紧缠绕的藤蔓。
"顾总！"陆远带着医护人员冲上来，"沈总监说火源可能是样品间的电路老化......"
顾言深的眼神瞬间结冰。他轻轻放开苏小棠，却仍握着她的手："查监控。我要知道起火前三小时所有进出过样品间的人。"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冲淡了火灾的阴影。苏小棠坐在处置室外的长椅上，看着护士给顾言深包扎伤口。他全程没皱一下眉，却在护士离开后突然问她："还记不记得电梯里我说过的话？"
她的耳尖瞬间烧起来。
"现在我要再说一次。"他单膝跪在她面前，缠着绷带的手捧起她的脸，"苏小棠，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窗外飘起今年的最后一场雪。急救车的蓝光透过玻璃，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