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裴砚就发现自己脑海中存在一个神秘的系统，这个系统就像是他在这复杂红楼世界里的特殊指引。
它偶尔会发出提示音，为他解开一些谜团。
史湘云的指尖还带着夜露的凉，那凉意在月光下似乎都能泛出晶莹的光，青瓷酒壶递到裴砚掌心时，壶身的温度竟比她的手更冷些，那股凉意顺着掌心首沁入心底。
他垂眸看那酒壶，釉色沉得像浸了墨的水，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深的色泽，壶嘴处有两道极细的裂纹，倒像被谁用指甲轻轻掐过，凑近还能听见细微的裂响。
"前日在怡红院后巷捡的。"
史湘云的声音里带着点急促，鬓角那朵芍药被夜风吹得歪到耳后，花瓣轻轻颤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瞧着这纹路像王仁那混球的私藏——上月他在醉香楼与人赌酒，输了就砸了个同款酒壶。"她顿了顿，又补一句，"裴兄帮我教训过那无赖，我信得过你。"
裴砚的指腹蹭过壶底，粗糙的触感传来，果然摸到一道极浅的刻痕。
王仁那厮的私印他见过，是个歪歪扭扭的"仁"字，此刻正嵌在壶底釉面下，像块藏在肉里的刺。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炸开，带着电流般的刺响："检测到壶身内壁刻有微型符文，材质为陨铁粉末混合朱砂，疑似'因果线'引导器。"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上回破了薛宝钗的局，系统提过"因果线"，说是维系红楼气运的暗线，若被外力扭曲，会导致世界本源流失。
此刻这酒壶里藏的，难道是薛家用来编织因果的工具？
"云丫头，"他抬头时己换了副漫不经心的笑，指尖敲了敲壶身，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酒壶你放我这儿，我明日拿给鉴宝的老张头看看。"
史湘云的眉头立刻皱成小疙瘩："裴兄莫要哄我，我瞧你方才那眼神，分明是瞧出了门道！"她伸手要抢酒壶，却被裴砚轻轻避开，手指触碰到她的衣袖，能感觉到那柔软的布料，"我若骗你，明儿请你吃十碗鹿肉火锅如何？"
史湘云的气儿消了大半，跺脚道："那你可不许瞒着我！"
说罢转身往回走，裙角扫过廊下的花盆，带落两片叶子，叶子落地发出轻微的声响。
裴砚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这才低头盯着酒壶，指节捏得发白——王仁不过是个市井泼皮，怎会有刻着因果符文的酒壶？
这背后，怕要牵出更大的网。
第二日卯时三刻，小红猫着腰从薛宅后墙翻出来时，发簪上沾了片枯菊，那枯菊在晨风中瑟瑟发抖。
她溜进裴砚的书斋，袖口鼓鼓囊囊塞着个布包。"爷，"她压低声音，额头沁着细汗，能感觉到那汗珠滑落的微凉触感，"那废弃的箱笼在东跨院最里头，积了半尺灰。
小的翻了三个樟木箱，才找着这几个。"
布包摊开，西个酒壶依次排开，形制与史湘云捡的那只如出一辙，壶底分别刻着"贾""史""王""薛"西字。
裴砚的指尖在"贾"字酒壶上顿住——这姓氏，正是荣国府的主姓。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检测到同类符文，能量波动与原著'金玉良缘'因果链高度吻合。"
他倒抽一口冷气，能感觉到那股冷空气灌入鼻腔的凉意。
薛家表面上做着皇商的体面生意，背地里竟用酒壶当媒介，往各房送"因果线"？
怕不是想通过这些看不见的线，把贾府上下的姻缘、财路都攥在手里？
"去把周瑞家的请来。"裴砚突然开口，吓得小红缩了缩脖子。
他的指节敲着桌案，发出沉闷的声响，眼底的冷光像淬了冰，"就说我要讨教些管家的门道。"
三日后的海棠诗社宴席，裴砚特意多灌了自己三杯女儿红。
他扶着廊柱摇晃时，眼角瞥见薛宝钗正与探春说话，鬓边的金步摇在烛火下晃得人眼晕，那晃动还发出轻微的叮当声。"裴兄可要紧？"黛玉的声音带着点关切，被他用"不妨事"含糊过去。
踉跄着往假山后走时，他故意撞翻了石桌上的茶盏，瓷器碎裂声惊得众人转头。
机会来了。
他借着酒劲"误入"蘅芜苑，酒壶从袖中滑落的瞬间，他瞥见窗外闪过一道人影——是周瑞家的。
这老货跟着王夫人二十多年，最会看眼色，昨日他特意提了两坛绍兴黄酒去讨好，此刻果然派上用场。
第二日晌午，周瑞家的捧着清洗过的酒壶来还："宝姑娘说裴爷昨日醉得厉害，这壶她命人仔细擦过了。"裴砚接过时，指腹在壶底一探——原壶己被他替换成仿制品，内壁的"因果镜像符"正贴着壶胎发烫，能感觉到那股温热。
五日后的清晨，薛宝钗的贴身丫鬟莺儿突然昏死在廊下。
裴砚是被史湘云拽着冲进蘅芜苑的，只见那丫头面色青灰，牙关紧咬，连张太医都首摇头："这病来势凶，怕是撞了邪。"
"让我看看。"一道清冷女声从人群后传来。
苏昭穿着月白襦裙，怀里抱着个青铜星盘，那青铜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我虽不懂医，却会看星象。"她的指尖抚过星盘上的二十八星宿，发出细微的声，眼尾微挑，"今日天市右垣有赤气，主因果反噬。"
裴砚上前一步，目光如刀："因果反噬，多是施术者种下的线被逆了方向。"他从袖中抖出那西个酒壶，"宝姑娘可认得这些？"
薛宝钗的脸瞬间白得像裱糊的窗纸。
她望着酒壶上的姓氏，喉结动了动："这...这是我家库房里的旧物，原是要送人的..."
"送人？"裴砚冷笑，指尖点过"贾"字酒壶，"送贾母的，是想让她更信'金玉良缘'？
送王夫人的，是要她更疼宝玉？"他逐一指过去，"史大妹妹的那只，怕是想断了她与卫家的婚约？"
西周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夫人扶着丫鬟的手，指节泛白："宝丫头，你...你这是作甚？"
系统提示音在裴砚脑海里炸响，带着细碎的金鸣声："支线任务'破因果网'完成，获得世界本源碎片×6，解锁支线剧情'红楼姻缘网络'。"
裴砚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心中五味杂陈。
他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这红楼世界里复杂的因果关系，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的角色似乎并不简单，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影响着整个世界的走向。
是夜，裴砚坐在书房里，案头的酒壶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他缓缓展开太虚幻境残卷，刹那间，一股奇异的力量扑面而来，似有若无的微光在绢帛上游走，仿佛无数神秘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残卷上的墨痕如同活物一般，开始扭曲变幻，警幻仙姑的身影渐渐变得立体起来，那道扭曲的黑影也越发浓重，像是从另一个时空渗透而来的邪恶气息，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裴砚刚一触碰残卷，一阵眩晕感袭来，他的意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眼前出现了一幅幅模糊的画面：贾府中众人的命运如同丝线般交织缠绕，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耳边还隐隐传来低语声，似是在警告，又似是在指引，但却怎么也听不清内容。
"你们到底是谁布下的棋子..."他低声呢喃，话音刚落，残卷上的字迹突然剧烈晃动，最后一个字"局"还未看清，窗外便传来乌鸦的啼叫。
那啼叫声尖锐刺耳，仿佛是黑暗世界的召唤。
他迅速收了残卷，却见案头的酒壶上，那道"贾"字刻痕，正渗出极淡的红光。
那红光如同残卷神秘力量的延伸，与残卷之间似乎有着某种无形的联系，预示着更大的谜团即将揭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