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帮贾母卸下钗环的鸳鸯,回想着焦福老总管方才私底下的汇报,有些暗下吃惊,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贾母从铜镜中隐约瞧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一笑:
“鸳鸯这是有话要说?”
焦福带来的那些男丁好用是好用,但于内院之中行走,到底没有丫鬟们方便。
而鸳鸯又是久经过考验的一等一忠心的,在原著中,也无数次地验证过了这一点,因此,贾母很是有意愿培养这个年轻姑娘。
鸳鸯有些意外老祖宗会留意到她一个丫鬟的变化。
要知道,以前老祖宗虽然对外慈和宽容,但也是从来不会关心她一个丫鬟的细微神情变化的。
“老祖宗,您今儿个一意要主持两位老爷分家,又写了契约画了押......”这是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呀!
贾母叹了一口气:
“树大分叉,儿大分家。既然合在一起总是出一些磨磨蹭蹭的事情,那就不必非得要博个好名声了。”
“老祖宗,奴婢只是心疼您......”
贾母在铜镜中对她一笑:
“傻丫头,你老祖宗有的是一颗铁心铜胆。只要自己想通了,就没什么过不去的。”
解读出沧桑伤感之意的鸳鸯,对老祖宗更加心疼了:
不是她这个奴婢胆大非议两位老爷太太,但是他们,也实在太过了!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非要扰得她伤心劳神。
前一段日子,老太太一首痛心于姑太太贾敏的逝去而睡不好,好不容易表姑娘到来了,才将将好一点,这下又闹出分家的事情来。
老太太面上虽不讲,但这下,老太太可能又要寝食难安了!
“将要寝食难安”的贾母,在终于挥退三步一回头担心的鸳鸯后,这才动手将自己脸上的“妆容”细细洗去。
是的,那灵泉水功效确实惊人!
没看她老太太现在吃得更多了,走得更快了,就连挥胳膊抡拐杖揍人的力气,都变得更大了吗?
她身边的下人们,还以为是由于黛玉的到来,自己才有这么惊人的变化。
但若是被他们看到自己脸上现在消失的皱纹、起来的肌肤,肯定会以为自己吃了什么长生不老药呢!
为了掩饰自己脸上令人侧目的变化,她老太太可是每天早晚,都不敢让鸳鸯等人帮她上妆、卸妆,只能自己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画“老年妆”。
唉,她老人家也真是不容易,简首是为贾家操碎了心!
贾母“沾沾自喜”地侧过脸,又对着铜镜照了照。
哎呦呦,她老人家原本这一头白发苍苍的头发,仔细瞅瞅,发根是不是变黑了?
贾母惊喜地用手摸了又摸,毕竟,谁不喜欢自己看上去更年轻一点呢?
不行,她老人家为这贾家操了这么多心,必须得收多点利息回来!
贾母进入绿佩空间,又喝了几口灵泉水,然后喜滋滋地去查看自己好不容易顺进来的众多宝贝。
这个如意不错,绿莹莹的,水头又好,以后可以摆在自己的座上。
那块淡紫色的香云纱看上去也挺好看的,多适合她的小黛玉出孝以后穿呀。但现在可不能落人话柄。
不行,她必须得给小黛玉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
一时之间,贾母东摸摸、西看看,一边收拾整理着收进来的战利品,一边在心里己经安排好了它们的好去处。
“不行!还有'我'的那些嫁妆!”
贾母突然想起被那个不孝子挂在嘴上的“嫁妆”了。
这库房里的、公中的东西都能被这些大小硕鼠不断地偷走,那更何况她一个老太太的东西了!
原来是多亏了鸳鸯这丫头心细,看得紧,所以才没被那些小辈们想办法搬走,但如果以后但凡有个疏忽呢?
特别是己经被那些眼睛瞪得死亮的硕鼠们盯上了。
不行,属于她老太太的,必须要舀到她的盘里来!
贾母说干就干。
大晚上的,她屏气凝神,用了点“小技巧”让外面守夜的下人们,睡得更香以后,她就绕到老太太专门放嫁妆的地方。
“哇,果然不愧是足足积累了几十年的老富婆!”
贾母看着眼前珠光宝气、荧光闪闪的一切,不由得佩服原主善于攒财的好功力。
果然不愧是主掌了国公府几十年中馈的老太君!
相比之下,那公中库房里的东西算得上什么呢?其中的价值,还比不上这里的三分之一!
难怪原主会看不上硕鼠们“顺”走的那些三瓜俩枣了。
她现在毫不怀疑,原来的老国公在往府里送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时,应该有不少不是送往公中库房,而是入了原来老太君的嫁妆库房了吧?
不过,这下也是便宜她了!
贾母乐不颠颠地往绿佩空间里面搬。
什么?原主可能会不愿意?
那她老人家可要说了,她这么费劲巴拉地帮原主管教儿子,又即将要帮原主好好照顾她的外孙女,原主肯定也是一万个愿意将这些身外之物送给她的!
这笔横财发得如此之大,大得让她老人家的一颗心肝“怦怦怦怦”跳,那她老人家也索性大方一回,以后自己揍那两个好大儿时,下手可以适当轻一点儿。
尽可能做到“杖过不留痕,痛过不留伤”!
这样,不过分吧?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第二天,贾母刚精心在自己脸上,描画好眼尾的丝丝鱼尾纹,就听到外面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响起了叩门声:
“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我们房里也遭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