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盟怀揣着还未办好的营业执照,手紧握着藏有夜光涂料的小瓶,步伐坚定却又小心翼翼地朝着北山仓库走去。清晨的雾气弥漫在山间,像一层薄纱,遮住了他的视线,也增添了几分未知的危险。路边的野草沾满了露珠,他的裤脚很快就被打湿,寒意顺着腿部向上蔓延,但他顾不上这些,脑海中全是碎花棉袄姑娘被囚禁的画面。
当他终于远远望见北山仓库那高大而陈旧的轮廓时,心猛地一紧。仓库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仿佛是一头潜伏着的巨兽,默默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王盟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慢慢地靠近仓库。他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西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
仓库的大门半掩着,透出一股阴森的气息。王盟缓缓推开大门,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突兀。他走进仓库,里面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昏暗的光线从屋顶的破洞中洒下,形成一道道光柱,照亮了地上积着的一层厚厚的灰尘。灰尘在他的脚步下飞扬起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出来吧,我来了!”王盟大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突然,从仓库的阴暗角落里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老马和杜股长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老马叼着一根烟,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杜股长则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小子,算你还算守信用。”老马吐了一个烟圈,说道。“营业执照带来了吗?”王盟紧紧地盯着他们,从怀里掏出营业执照申请表,“带来了,不过这还没办好。但我要先见到那姑娘。”
杜股长冷笑一声,“哼,你还挺谨慎。跟我来吧。”说完,他转身朝仓库深处走去。王盟跟着他,心里的紧张感越来越强烈。他们走过一排排高大的货架,货架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有些货物的包装上还印着奇怪的标记,王盟留意到其中一些标记和在黑市看到的粮票上的记号似乎有某种关联。
在仓库的最里面,王盟终于看到了被绑在柱子上的碎花棉袄姑娘。她的头发蓬乱,脸上带着伤痕,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王盟心里一阵刺痛,他快步走到姑娘身边,想要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别急着解开她。”老马在后面喊道,“先把营业执照和那瓶涂料交出来。”王盟犹豫了一下,他知道不能轻易交出这两样东西,但又担心姑娘的安危。他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拿到东西后会不会放过我们?”
杜股长不耐烦地说:“你没有别的选择。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就放了这姑娘。不然,她的命可就没了。”王盟咬了咬牙,缓缓地从衣服内袋里掏出涂料瓶和营业执照申请表,然后递给了老马。
老马接过东西,仔细地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还算你识相。好了,解开她吧。”王盟赶紧解开姑娘身上的绳子,姑娘一下子瘫倒在他怀里,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
这时,杜股长突然冷笑一声,“哈哈哈,小子,你以为我们真的会放过你们吗?今天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说完,他朝躲在一旁的几个手下挥了挥手,那几个人立刻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棍棒和刀具,将王盟和姑娘团团围住。
王盟心中一怒,他把姑娘护在身后,大声说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说话不算话!”老马得意地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弱者才讲信用。今天你们就乖乖地把命留在这儿吧。”
那些手下们一步步逼近,王盟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摆脱困境。就在这时,仓库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在奔跑和呼喊。杜股长和老马都愣住了,他们诧异地看向门外。
王盟趁他们分神的机会,迅速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棒,冲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手下。他挥舞着木棒,和那些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姑娘也在一旁捡起一块石头,试图帮助王盟。
仓库的门突然被撞开,一大群人冲了进来,正是北山个体经营试点区的商户们和老周。原来,他们担心王盟的安危,偷偷跟在了他的后面。商户们带着各种各样的工具,一下子就加入了战斗。顿时,仓库里乱成了一团,喊叫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
王盟趁机带着姑娘往仓库门口跑去。杜股长和老马见势不妙,想要逃跑,但被商户们拦住了。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杜股长他们被打得落花流水,纷纷倒地。王盟和姑娘终于安全地跑出了仓库。
外面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王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看着那些帮助他的商户们和老周,感激地说:“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和姑娘就危险了。”老周笑着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这些客气话。现在好了,这些坏人终于得到了教训。”
王盟看了看手中被抢回去的营业执照申请表和涂料瓶,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利用这些证据,将他们的阴谋彻底揭露出来,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而那个被解救出来的碎花棉袄姑娘,眼神中也充满了对王盟的感激,她紧紧地拉着王盟的衣角,不愿松开。
王盟决定带着姑娘和大家一起回到北山个体经营试点区,在那里先安顿好姑娘,然后再着手处理杜股长他们的事情。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北山仓库,留下一片狼藉的仓库和那些还在呻吟的坏人。而王盟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接下来还有更加艰难的挑战等待着他,但他己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在这1982年的商海情天中,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