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事局的大数据中心像座水晶迷宫，幽蓝微光在智能服务器间流淌，周小强的补丁工装蹭过运维小哥的白色防护服，惹得对方连连后退，仿佛生怕沾上补丁里藏着的正义病毒。他叼着根酸梅味棒棒糖，糖纸在指尖发出清脆的响声，目光落在 2011 年碧海号的卸货记录上 —— 那个数字在舌尖化成了姐姐周小萌的忌日，像颗永远化不开的苦糖。
“局长，您看这‘土壤改良剂’，” 周小强用棒棒糖指着屏幕，糖浆在智能玻璃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弧线，“成分跟锅炉房街爆炸案的重金属吻合率 98%，” 他翻开姐姐的航海日志，内页夹着的蝴蝶贴纸突然飘落，正巧粘在 “省政协副主席” 的收货地址上，“您再看这收货人列表 —— 省政协副主席、兴海投资 CEO、还有陈永年的情妇‘Vivian Liu’，比双十一的快递单还热闹，敢情陈永年开的是走私版淘宝？”
海事局长王富贵的手指在键盘上抖得像筛糠，智能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红血丝：“周督查员，这是跨国走私，程序上需要逐层上报……”“程序？” 周小强打断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青铜镇纸碎片，边缘还带着 2015 年爆炸案留下的焦痕，“他们用百年前的官印碎片当通关文牒，比我的工牌还好用。您瞧这货物清单的签字 ——” 他调出笔迹鉴定报告，“和陈永年刻在镇纸上的‘永富堂’三个字出自同一人之手，比我初中时模仿班主任签名还像，连笔锋里都藏着走私船的柴油味。”
大数据中心的空调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紧接着彻底罢工。王富贵的衬衫后背洇出盐花，在智能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 那是长期接触放射性废料的标志。“周先生，这事牵扯太广……”“广？” 周小强笑了，露出后槽牙，糖渣粘在嘴角，“比黄浦江还广？” 他调出兴海投资的资金流水，每笔数字都在 6 月 15 日准时跳动，“您看这到账时间，和陈永年每年重刻镇纸的时间分秒不差，比我每周蹲点抢限量款 AJ 还准时，他怕不是把走私做成了打卡上班？”
当货物清单与滨海拆迁补偿名单在大屏上重叠，周小强的瞳孔突然收缩 —— 每个走私集装箱的目的地，都精准对应着近十年的强拆地块。“合着他们用工业废料填地基，” 他的声音比冰镇酸梅汤还冷，手指划过屏幕上的卫星地图，“再用拆迁款洗钱，这套路比我妈包韭菜盒子还严实，外面裹着‘生态科技’的面皮，里面全是放射性废料馅。”
王富贵突然起身想关闭数据系统，周小强的防狼喷雾己抵住他后腰，冰凉的金属喷嘴让对方瞬间僵硬：“局长，您这是想毁灭证据，还是想尝尝辣椒水？”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国际刑警的实时连线画面，“现在全球 27 个国家的执法部门都在看您表演，建议您来段即兴认罪，收视率保准超过《滨海新闻联播》。”
姐姐的笔记本在掌心发烫，周小强翻到最后一页，2015 年 8 月 12 日的字迹被水渍晕染，像极了碧海号沉没时的海浪：“碧海号的货物清单，藏在锅炉房街第三根管道。” 他望向窗外的老槐树，树干上的疤痕突然与清单上的集装箱编号一一对应 —— 那是走私废料注入地底时留下的伤，每道疤痕都在年轮里刻下了放射性的记忆。
“知道为什么老槐树的年轮有缺口吗？” 周小强摸着胸前的齿轮胸针，金属表面映出王富贵惊恐的脸，“因为它每吸收一吨废料，就会疼得抖一下，” 他将官印拓片贴在屏幕上，齿轮纹路与货物清单的物流路线完美咬合，形成一道金色的正义之锁，“现在好了，碧海号的货物清单，就是他们的起诉书，每个集装箱都是陪审员，连黄浦江的水都能当证人。”
王富贵突然瘫在椅子上，智能手表自动弹出辞职信，字体在屏幕上闪烁着绝望的红光：“周小强，你赢了……”“我没赢，” 周小强望向老槐树的全息投影，根系正穿透数据中心的玻璃，在地面投下巨大的齿轮阴影，“赢的是它 ——” 他指着屏幕上的年轮数据，老槐树用十年时间净化的污染量，比永富堂走私的总量还多，“老槐树用年轮写判决书，比你们用打印机还快。”
离开海事局时，周小强的帆布包装着货物清单的区块链存证，还有王富贵塞来的老槐树养护手册 —— 封面印着 “官方指定护树专家”，内页却夹着张陈永年的镇纸照片，背面写着 “求放过”。手机震动，柳如烟发来自由港的照片：碧海号的铅衬箱里，码着印有 “永富堂” 字样的青花瓷瓶，瓶底刻着 1910 年盐商纵火案的日期，像极了陈永年的死亡倒计时。
“柳姐，” 周小强对着视频笑，露出沾着酸梅糖渣的牙齿，“这些瓶子够开个走私博物馆了，” 他晃了晃姐姐的笔记本，内页的蝴蝶贴纸在摄像头前飘起，“不过我更想要锅炉房街的管道钥匙，听说里面藏着永富堂的终极账本，比瑞士银行的账户还厚。”
柳如烟的全息投影在黄浦江面显形，香奈儿套装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蝴蝶耳钉在阳光下划出银色弧线：“周小强，国际法庭的传票己经发出，” 她举起蝴蝶耳钉，微型摄像头正对准碧海号的残骸，“该让这些货物清单见见光了，顺便让陈永年的情妇看看，她的爱马仕包都是用放射性废料换的。”
深秋的阳光穿过数据中心的玻璃，在周小强的补丁上织出齿轮图案，像给工装绣上了正义的勋章。他摸着帆布包里的青铜镇纸碎片，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碧海号的货物清单，是永富堂的催命符。” 现在，这张清单终于从深海浮出水面，带着老槐树的伤痛与年轮的记忆，即将在国际法庭上敲响走私集团的丧钟。
走出海事局大门，周小强望着江面上来往的货轮，每艘船的影子都像极了碧海号的轮廓。他摸出防狼喷雾，在台阶上喷了个巨大的蝴蝶图案 —— 这是给所有心存侥幸者的警告：任何试图在货物清单上玩花样的人，最终都会被老槐树的年轮碾碎，成为正义的养料。
手机再次震动，柳如烟发来条语音：“周小强，国际法庭允许证人带零食出庭，记得带包辣条，让外国法官尝尝滨海的辣味正义。” 他笑了，望着远处的老槐树，突然觉得每个年轮都是个等待解开的玩笑，而他，永远是那个带着棒棒糖和防狼喷雾的解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