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第二天清晨,国家队全体队员在机场集合,准备飞往集训基地。王毅辰拖着行李箱走进候机大厅,一眼就看到了被行李包围的孙萌萌。
她站在一堆箱子中间,像个迷路的孩子,头发因为早起而有些凌乱,眼睛还带着惺忪睡意。看到王毅辰,她立刻挥手:"辰哥!这边!"
王毅辰走过去,忍不住笑了:"你这是要搬家?"
孙萌萌撇撇嘴:"都是必需品嘛。"她指了指最大的那个箱子,"这里面是我的球拍和护具,还有..."
"知道了。"王毅辰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两个行李箱,"我帮你拿。"
孙萌萌眼睛一亮:"好!"她转身又去拿登机牌,动作利落地像只小鹿。
张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撞了撞王毅辰的肩膀:"哟,这就开始当苦力了?"
王毅辰没理他,只是默默地把孙萌萌的行李和自己的并排放好。孙萌萌很快跑回来,手里拿着两杯咖啡:"给!"
王毅辰接过咖啡,温热透过纸杯传到掌心。他记得孙萌萌以前从不喝咖啡,说是怕影响手部神经。
"你开始喝咖啡了?"他轻声问。
孙萌萌摇摇头:"给你的,你不是昨晚没睡好吗?"她眨眨眼,"我买了热牛奶。"
这个细心的举动让王毅辰胸口一暖。他低头抿了一口,苦涩中带着微甜,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登机时,孙萌萌因为东西太多手忙脚乱,差点把登机牌掉在地上。王毅辰眼疾手快地接住,顺手把她肩上快要滑落的背包也扶正。
"谢谢~"孙萌萌冲他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我老是丢三落西的。"
王毅辰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在她身后,确保她没有再落下什么东西。这种自然而然的照顾,己经成了他的习惯。
飞机起飞后,孙萌萌很快就睡着了。她的脑袋随着气流微微晃动,最终不偏不倚地靠在了王毅辰肩上。王毅辰僵了一下,随即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阳光透过舷窗照进来,落在孙萌萌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王毅辰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想起医院那晚她也是这样毫无防备地靠着自己。一种奇妙的保护欲在心中升起,让他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两个小时的飞行结束,飞机开始下降。王毅辰轻轻推了推孙萌萌:"到了。"
孙萌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王毅辰肩上,立刻弹开:"啊!对不起!"她慌乱地擦了擦嘴角,生怕自己流了口水。
"没事。"王毅辰笑了笑,"你没流口水。"
孙萌萌的脸一下子红了:"谁...谁担心这个了!"
下飞机时,孙萌萌突然打了个喷嚏。海南虽然温暖,但机场空调开得很足。
"冷?"王毅辰问。
孙萌萌点点头:"有点。"她抱着手臂搓了搓,"没想到这边机场这么冷。"
王毅辰二话不说脱下外套递给她:"穿上。"
孙萌萌愣了一下,随即自然地接过外套套在身上。王毅辰的外套对她来说有些大,袖子长出半截,下摆几乎遮住,但她似乎毫不在意,还闻了闻领口:"有洗衣液的味道,挺好闻的。"
这个动作让王毅辰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的外套穿在孙萌萌身上,莫名有种亲密的感觉,像是某种无言的宣示。
"哟!"张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这关系进展神速啊?"
其他队员闻言纷纷看过来,王毅辰瞪了张昊一眼:"别瞎说。"
张昊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但眼中的促狭藏不住。孙萌萌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外套,又看看王毅辰,突然笑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就是借个外套穿穿!"她转向王毅辰,"对吧?"
王毅辰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对孙萌萌来说,这确实只是借个外套那么简单。她根本不会想到,这个举动在他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取行李时,王毅辰自然而然地接过孙萌萌的箱子。她站在一旁,低头玩手机,时不时抬头确认一下行李出来了没有,完全没觉得让王毅辰拿所有行李有什么问题。
"萌萌,"一个女队员凑过来,小声问,"喂,你跟辰哥是不是交往了?"
孙萌萌瞪大眼睛:"别胡说!"她指了指正在搬行李的王毅辰,"我们就是搭档啊。"
女队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哦~搭档~这个搭档也太过殷勤了吧。"
孙萌萌一脸莫名其妙,转头看向王毅辰,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目光复杂。她冲他挥挥手:"辰哥!我的粉色箱子还没出来!"
王毅辰点点头,继续盯着传送带。他听到女队员的问话了,也听到孙萌萌的回答,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大巴开往训练基地的路上,孙萌萌坐在王毅辰旁边,依然穿着他的外套。她兴奋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时不时拽拽王毅辰的袖子:"看!椰子树!"
王毅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阳光透过棕榈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孙萌萌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比任何风景都好看。
"嗯,很漂亮。"他轻声说,目光却一首停留在她脸上。
大巴驶入训练基地,队员们陆续下车。王毅辰帮孙萌萌把行李搬进女生宿舍楼,在门口被宿管阿姨拦下。
"男生止步!"阿姨严肃地说。
王毅辰只好把行李放在门口。孙萌萌冲他挥挥手:"谢谢啦!一会儿训练馆见!"
看着她拖着大包小包消失在走廊尽头,王毅辰长舒一口气。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宿舍,路上遇到了张昊。
"怎么样?"张昊挤眉弄眼,"一路照顾小公主的感觉如何?"
王毅辰摇摇头:"别瞎说。"
"得了吧,"张昊撞了撞他的肩膀,"全队都看出来了,就萌萌那个傻丫头还蒙在鼓里。"他顿了顿,"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表白?"
王毅辰的脚步顿了一下:"奥运之后。"
"什么?"张昊瞪大眼睛,"还有两年呢!"
王毅辰没再解释,只是加快了脚步。奥运金牌,那是孙振华定下的条件,也是他给自己的目标。只有站在最高领奖台上,他才有资格对孙萌萌说出那句藏在心底的话。
宿舍安顿好后,队员们陆续来到训练馆集合。孙萌萌己经换好了训练服,头发高高扎起,看起来精神抖擞。王毅辰的外套不见了,想必己经还回宿舍。
"辰哥!"孙萌萌小跑过来,"教练说先热身,一会儿分组训练。"
王毅辰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右手上。那只曾经受伤的手腕现在己经活动自如,但王毅辰知道,孙萌萌每天训练后还是会冰敷,以防旧伤复发。
热身结束后,教练宣布了分组名单。王毅辰和孙萌萌自然分在一组,进行混双专项训练。
"这次集训重点是提高你们的默契度,"教练说,"这次世乒赛上你们是二号种子,好好训练!"
训练开始,王毅辰和孙萌萌的配合越发流畅。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休息时,孙萌萌自然地拿起王毅辰的水瓶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他。
"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下午练什么?"
王毅辰接过水瓶,指尖碰到她留下的:"应该是体能训练。"
"啊..."孙萌萌垮下脸,"我最讨厌体能了。"
王毅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坚持一下。"
这个亲昵的举动让周围的队员纷纷侧目。孙萌萌却浑然不觉,只是撇撇嘴:"知道啦!"
一天的训练结束,队员们三三两两地离开训练馆。孙萌萌因为加练发球,走得比较晚。王毅辰站在门口等她,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吧!"孙萌萌小跑过来,脸上还带着训练后的红晕,"饿死了!"
王毅辰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向食堂。孙萌萌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训练中的趣事,王毅辰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和几句。
食堂里,孙萌萌拿了很多菜,堆了满满一盘。王毅辰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提醒:"慢点吃。"
孙萌萌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太饿了嘛!"
晚饭后,孙萌萌又拉着王毅辰去基地的小卖部买零食。她像个孩子一样在货架间穿梭,往购物篮里扔各种薯片和糖果。
"这个好吃!"她举起一包辣条,"你要不要?"
王毅辰摇摇头:"太辣了。"
"切,没口福~"孙萌萌把辣条扔进篮子,继续搜刮其他零食。
结账时,王毅辰自然而然地掏出钱包。孙萌萌拦住他:"我自己来!"
"没事,"王毅辰轻声说,"我请你。"
孙萌萌一听立马收起准备扫码的手机:“好吧,你付!”她笑得开心,像是占到了很大的便宜一样。